第六十章 寄望殷殷(第4/5頁)

韋光十分窘迫,紅著臉低頭不敢作聲。

白紉珠則嬌羞萬狀,纏著爸爸鬧不依。

朱蘭微笑道:“親翁怎麽好意思吃起孩子的醋來了。”

白嘯夫推開白紉珠,哈哈大笑起來。

朱蘭也跟著大笑,白紉珠也想笑,卻又不敢笑,只好一頭紮到韋珊的懷中,滿臉都是紅雲。

她不敢去纏朱蘭,雖然她一樣地慈樣近人,可是這未來的婆婆仿佛另有一種威嚴,使她不敢去冒瀆。

在一團笑聲中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道:“白兄好福氣,一大清早就樂享天倫,令兄弟羨煞。”

白嘯夫聞聲一怔,立刻止笑,望定聲音之處。

緊接著在松林後走出三個人,後面是柳氏兄弟,前面一人年齡較白嘯夫略長,神態頗為威嚴。

白嘯夫立刻拱手道:“柳兄折節過訪,怎麽也不先著人通知一聲,好叫兄弟迎接,真是失禮之至,失禮之至!”

那人微笑道:“失禮的應該是兄弟,聞得自兄新得佳婿,本該早來賀喜,無奈兄弟因事外出,昨夜返來才得知喜訊。”

白嘯夫連忙將眾人一一介紹,然後指著那人道:“這就是柳家莊的莊主柳大木,是柳家賢侄的尊親,與我不僅是近鄰,也是多年的世交,一代名家。”

韋光等母親見過禮後,才上前作了一揖道:“小侄參見柳前輩。”

柳大木點頭為禮,然後才盯著他道:“果然是人中麟鳳,比我那兩個畜生強多了,難怪能使白姑娘一見鐘情,更得自兄如此器重!”

白嘯夫有些尷尬地道:“兒女之事,全在緣分,而且兄弟許婚韋公子,還得到家祖的指示,兄弟不過是遵命而已!”

柳大木神色微微一動道:“哦!太公已是陸地神仙,居然還有心情理會兒女情緣。”

白嘯夫賠笑道:“家祖見過韋公子,留諭指命,兄弟自然只好遵守。”

柳大木微微一笑道:“犬子列白兄門墻數年,也未蒙太公一召,就是兄弟也久思一詣,俱憾無緣,韋世兄畢竟比我們幸運多了。”

白嘯夫苦笑道:“近二十年來,兄弟也未曾見過家祖一面……”

柳大木不理他,轉對韋光道:“令尊韋大俠蜚聲宇內,令兄韋首領獨創神騎旅,威震武林,世兄家學淵源,犬子自不量力,無怪自取其辱!”

韋光惶恐地道:“小侄極少與父兄聚晤,更未蒙父兄教授,淺薄之學,實不能與柳見相抗拒,日前乃是無心之舉……”

柳大木冷笑回顧柳樹道:“你聽聽,人家韋世兄只是無心之舉,你就斷了一根手指,若是有心,你連命都保不住了,自不量力的畜生!”

柳樹羞愧地低下頭,目光中卻充滿狠毒之意。

韋光惶恐地道:“柳前輩誤會了,小侄不是那個意思。”

柳大木用手一比道:“世兄不必介意,今天我是特率犬子前來請罪的。”

韋光連忙道:“這個小侄更不敢當了。”

柳大木微笑道:“世兄不必客氣,那天幸而是犬子吃了虧,若是犬子不幸傷了世兄,不惟向兄放不過兄弟,就是韋大俠與令兄,也不會放過兄弟,韋大俠或許還可以哀之以情,令兄可惹不起,神騎旅大名揚天下……”

韋光見他語中涉及父兄,不由微微色變道:“前輩何苦要扯上家父與家兄呢?家父早已不理世事,家兄早歲生死未蔔,近日雖然傳出訊息,真偽未明,小侄開罪柳兄,情願一身擔當!”

柳大木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一種鄙夷之意,使得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震。

柳大木笑了片刻,才冷冷地道:“韋世兄壯語不減豪士家風,犬子無能,世兄管教得極是,不過兄弟也想來領教一下名震天下的韋門絕學。”

白嘯夫想不到柳大木會提出這種要求,連忙插身道:“柳見何苦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柳大木臉色一寒道:“我兒子手指斷了,該如何說法?”

白嘯夫呐呐地道:“那天的情形是怎樣的……”

當著柳大木的面,他不好意思批評柳樹的行為乖張,是以底下的話很難啟口,誰知柳大木一笑道:“那天的情形犬子並未隱瞞,他的行止的確十分卑劣,不怪白兄看不起他,就是兄弟也無顏再向白見提求親之事。”

白嘯夫摸不清他的話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柳大本又轉為怒聲道:“可是韋世兄也過分一點,他若是使用招式,打死犬子也是活該,然而他卻仗著功夫,故意震斷了犬子的手指!””

白嘯夫不禁一怔,知道柳大木把事情想左了,但是白大公等人代韋光洗髓易筋之事太過玄虛,說來難以取信。

韋光卻誠實地道:“柳兄試招之時,小侄根本無法抵擋,至於誤傷柳兄,小弟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