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玉碎心碎 由此然長相絕(第4/7頁)

韋明遠乃將昔年之事又說了一遍,聽得眾人驚疑交加。

碎心人滿臉痛苦的道:“胡說!胡說!這一定是你編造出來,替那一對狗男女遮羞的。”

韋明遠微怒道:“我師父師母對你都是仁至義盡,你怎可如此侮罵他們,再說這事情出自令尊之口,難道還會假不成?”

碎心人叫道:“你有什麽憑據證明我父親還在人間?”

韋明遠從身畔掏出玉玦道:“這是周村族長的信物,再也假不了,令尊叫你追查血洗周村的元兇,然後到玄真宮去見他。”碎心人接過玉玦,狀似十分激動。

卓方在旁邊冷冷地接道:“教主!你可要三思而行,就算那事情是真的,你也吃足了虧,陳藝華以失節之身嫁你,對你已是不貞!姬子洛回來後,明知她已是你的妻子,仍跟她繼續往來,對你又是不義!

韋明遠大怒道:“你胡說,我師父師母原是大生一對璧人,受造化所弄,不得團聚,任何人都該同情他們的遭遇,嗣後他們雖在一起,卻未及於私,這是何等磊落的人格,你怎可信口妄加誣蔑。”

卓方冷笑一聲道:“未及於私,這事情誰敢擔保?孤男寡女,長相廝守,而且又是感情深厚的情侶,要說互不相犯,騙鬼也不相信。”

韋明遠氣得手足冰冷,一旁的吳雲風卻突然道:“我相信。”

卓方驚道:“吳教主!你怎麽幫他說起話來了?”

吳雲鳳幽幽一嘆道:“我誰也不幫,我只是幫好人說話,何前輩的遭遇足令人同情,不過她郁郁以終後,尚有心愛的人為她殉情,比那一輩子得不到愛情的苦命人幸福多了。”

語畢望著韋明遠,眼眶中泫然欲泣。

韋明遠倒覺十分難堪。

卓方知道吳雲風對韋明遠的情愫,見狀毫不驚奇,眼珠一轉道:“姬子洛與陳藝華與杜素瓊,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姬子洛跟陳藝華不但將武藝傳了下來,連情深如海跟黴運也傳了下來。哈……”

這幾句話確是事實,而且也沒有刻薄之意,所以韋明遠聽了只好嘆了口氣,無法再說什麽。

吳雲鳳卻因為卓方提起杜素瓊,觸發了她的妒性,冷哼一聲,收起了滿腹情意,更以獰厲之態。

卓方見他的話收效了,頗為得意,朝松木眨了一下眼睛。

突然碎心人啪的一響,將手中的玉玦擊得粉碎。

韋明遠驚道:“你這是做什麽?”

碎心人恨聲道:“為了藝華有了孕,他才強把她嫁給我,事後又殺死我來喚取他良心的不安,這種父親我不要了,玉碎心碎,我發誓要碎盡天下人之心。”

韋明遠厲聲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怎可以說那種話?”

碎心人亦厲聲道:“那麽你認為我父親將我犧牲是應該的了?”

韋明遠一時為之語結,半晌才道:“令尊那等做法固屬不當,可是在他的立場上講,你是他的兒子,他只有令你多受點委屈。”

碎心人冷笑道:“你別替他辯護了,我雖是他的兒子,可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尤其是姬子洛來了之後,他恨不得把姬子洛當做兒子才好,他犧牲我成全姬子洛是當然的事,可沒有像你所說的舍己耘人的好心腸。”

韋明遠一回味他的話,與玄真宮中神主的態度互一印證,覺得碎心人這一番話倒是實情,不過他也無法表示意見,只得道:“縱然令尊有不是處,亦不能遷怒於天下之人。”

碎心人長笑道:“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信任了,天下還有什麽人可信?”

韋明遠覺得他的想法太以偏激,不過已經根深蒂固,遠非語言所能打動了,只得長嘆一聲道:“隨你怎麽想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句話,我組立天龍派的目的,就是為了抑制你們胡作非為,只要我發現你有害人的行為,我可以不顧師門跟你的友誼,一定跟你周旋到底。”

碎心人厲聲獰笑道:“小子!你的口氣倒是不小,只怕你今日難離此山。”

語畢又回頭對松木道:“道長!還是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吧。”

松木一頷首,韋明遠微愕道:“原來你們已經計劃好對付我了。”

卓方微笑道:“早半天我們已經接到東方兄的通知,雖然秘而不宣,卻是恭候多時。”

韋明遠憤然道:“來吧!你們有多少陰謀詭計,一起施展出來好了。”

松木曬道:“武當乃堂堂大派,碎心教與天香教也算是武林的大組織,我們怎會用陰謀來對付閣下呢?大俠當年在六大門派合圍之下,還能逃出性命,想來今天不會懼怕我們小小的三門聯手吧。”

韋明遠豪氣突發地道:“只要是公平的決鬥,韋某在所不辭。”

松木道:“絕對公平,一共也不過三場,大俠若能應付過去,貧道等不但恭送大俠下山,而且在貴派開山盛會上,共尊大俠為武林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