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多少舊恨 添一段新仇(第2/11頁)

神主微感意外地哦了一聲,輕嘆道:“唉!造化弄人,常令好事多磨,孩子!我倒希望你們別大固執,須知浮生若夢,情天易殘……”

韋明遠道:“弟子之遭遇說來話長,不敢冒讀清聽,還是請神主一告當年之事。”

神主點頭道:“也好,以後再說吧!我先答覆你一句話,那慎修的確是陳藝華與姬子洛的孩子,不過他自己並不知道,你也不必去告訴他。”

韋明遠驚道:“真的,那麽碎心人怎麽說慎修師兄為他所生呢?”

神主的臉色大異,急問道:“碎心人是誰?”

韋明遠道:“碎心人雖不肯說出姓名,但弟子判斷他必是先師口中所說的當年舊友周正。”

神主臉色又是一陣變動,良久始哺哺道:“這孽畜,果然沒有死,難怪我近來時常心血不寧,恐是大道難成了。”

韋明遠心頭又是一陣狐疑道:“神主也認識周正。”

神主面色激動道:“我怎會不認識,他是我的兒子。”

韋明遠忍不住訝然出聲叫道:“您的兒子,那……”

神主道:“你不信嗎?我今年將近一百歲,三十歲得子,那孽畜今年也該有七十歲了,你師父還要年青兩歲,藝華更小,但是他們竟然作古,我因為練的是道家玄功,所以看來不大顯老。”

韋明遠道:“這我倒不懷疑,我與瓊妹都有四十了,只是因為得了靈藥之助,所以看來仍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神主點頭道:“不錯!駐顏丹乃吾家傳之物,功效非凡,那女孩子怎麽也能青春不減?”

韋明遠道:“她後來繼承了管雙成的衣缽,得九天梅寶之功。”

神主嘆息道:“管雙成一代女傑,我尚有數面之雅,數十年未履人間,這些老一輩的都相繼謝世,應該是你們年青人的天下了。”

韋明遠見他只顧感慨,雖然心中頗為著急,想一聽昔年故事,卻也不敢催促。

神主見他滿臉焦急之狀,微微一笑道:“你必是急於想知道昔年之事,這些事除我之外,再無人知,這是我昔年憾事,若非因你是姬子洛的傳人,我是怎麽也不肯說的。”

韋明遠見他神色不佳,不敢再去撩撥,只是靜靜地期待著。

神主閉目靜思片刻,才緩緩地道:“貧道俗家姓周,世居周村,因我輩分頗高,二十歲即膺任族長之位,後來認識一位武林奇人天龍子,他就是你的師祖!”

韋明遠至此才第一次聽得師祖之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絲尊敬之態。

神主又感慨了一陣道:“天龍子學究天人,一向獨來獨往,所以雖然身負奇技,武林卻無名聲,不知怎地他與我倒是一見莫逆,傾心相交。”

韋明遠輕聲問道:“那我師父在什麽時候投到他老人家門下的呢?”

神主道:“你別急,我就快說到了。我三十歲得子,四十歲生日那天,你師相翩然而臨,帶來一個俊秀的男孩子,那就是你師父姬子洛。”

韋明遠這次沒插口,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神主想了一下又道:“天龍子說他浪跡天涯,不耐久居一地,所以將徒弟放在我那裏寄養,每年他來此授藝一月,然後再出外遊歷去。”

韋明遠見他仍未談到天香娘子之事,忍不住問道:“那麽我師父怎麽認識我師娘的呢?”

神主嘆道:“藝華是我甥女,自幼父母雙亡,寄養在我家,本來我頗想將她收作媳婦的,誰知你師父來了之後,無論學識人品,都比我那兒子強,藝華自然而然地接近你師父,將我兒子冷落了。”

韋明遠見過碎心人,覺得這老道的話確有道理,碎心人那等形貌,實在無法與師父逾世獨立的豐神相比。

神主又接著道:“我初時對這些事也並未在意,可是我那兒子對藝華卻是一往情深,人迷得緊,這情形直到你師父二十歲那年,我才發現。”

韋明遠聽得出神,忍不住啊了一聲。

神主望了他一眼道:“那年正好天龍子又來了,這次他神色莊重地對我說,他找到一部絕世的功訣,準備分授於我、你師父、及我的兒子。”

韋明遠自然地問道:“是什麽功訣?”

神主道:“他傳給我的是‘上清氣訣’,就是我現在練的那一種,傳給你師父的是‘太陽神訣’,傳給我兒子的則是練功的‘武訣’。”

韋明遠插口道:“是的!我師父傳給我的‘太陽神抓’,就是那‘太陽神訣’所載。”

神主頓得一下,乃又道:“太陽神訣之功,必須至一無人之處靜練,你師父立刻啟程至一極為隱秘之處,行前只對我稟告,因故連藝華亦未通知。”

韋明遠急道:“那地方就是幽靈谷,我後來也是在那兒學藝的。”

說時臉上露出神往孺慕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