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代桃僵(第3/10頁)

文抄侯剛與胡子玉等人交換了幾句私語,臉上陰晴不定,聽見杜素瓊問到他,連忙站起來道:“是!是!山主說得對極……”

他雖在點頭承認,卻掩不住臉上的紅,勉強地接道:“不過從背影而判斷,極似敝幫前任盟主蕭姑娘。她既是蒙面而行事,必有她不願出面的理由!”

滌塵突然問道:“盟主是何時與山主會合的?”

文抄侯尚在沉吟,杜素瓊已開口道:“就在我把人追丟之際,突見石後有人影一晃,我趕上去,沒有看清楚,就發了一掌,誰知接掌的卻是文盟主!”

文抄侯瞼現愧色地道:“山主功力深厚,敝人出全力勉抗一擊,幸保完命,卻不能不承認多少總受了一些微傷!”

杜素瓊卻笑道:“盟主過獎了,盟主追敵超我之先,可見在輕功一道上,杜素瓊不如遠勝,我們只算是各有所長吧!”

文抄侯臉色顯得異常難看,滌塵卻又再問道:“盟主是何時離開大殿的?”

文抄侯臉色又變道:“那蒙面人剛走,我就追了出去,期時你們都注意在場中的突然事件,沒有人注意到我離去……”

他連說帶比,神情頗為緊張!

滌塵道:“老袖之注意力迄未松懈,只是末見盟主離去!”

文抄侯厲聲道:“你是什麽東西,難道我定時還需要向你報告不成!”

滌塵雖受他大聲呵責,仍是不動聲色地道:“盟主請不要生氣,老袖只是隨口問一句而已!”

文抄侯想是亦發現自己失態,壓抑住怒氣反問道:“你一直在注意!那麽你說我是何時離去的?”’

滌塵一愕道:“這個……老袖沒有看見!”

文抄侯曬然一笑,臉上滿是鄙夷之態!

朱蘭忽地站起來道:“我倒知道你是何時離去的!”

文抄侯望了她一眼道:“姑娘請說!”

朱蘭道:“當胡子玉在場中故作從容,裝摸作樣假神氣之時,你趁大家都在注意他,你就悄悄地出去了,更上黑衣,使用‘千幻身法’,縮小了體形,然後你們假扮的韋明遠突然出現,你再回來用掌將他殺死,為什麽一定耍將頭顱打碎呢!當然是希望面目全非,不致露出破綻,這一切都是你所為,卻是那位胡大軍師的腹內妙計,夢裏乾坤,只可借我們的夢醒得太早!”

她侃侃而談,一番話不但使其他人恍然大悟,也使文抄侯、胡子玉、任共棄三人面色大變,汗落如雨。

胡子玉猶圖狡賴道:“姑娘的想象力真豐富,只是我們沒理由要這樣做呀?”

朱蘭道:“你不是說過要兩虎相爭鳴?當然是希望我們山主替韋明遠報仇,找上蕭循狠拼,你們就可坐山觀虎鬥了……”

胡子玉瞼色死灰,一語不發,頹然坐下。文抄候卻道:“姑娘的話,全憑想象,毫無事實根據!”

杜素瓊接口道:“那你不妨看看,你的手血腥猶在!”

文抄侯將雙手一伸道:“我這手上幹幹凈凈……”

杜素瓊道:“你倒擦得快,可是我與你對過一掌,手上還染有數點鮮血,不知又將作何解釋?”

說將手伸出,上面果然染幾點血汙,而且還有四五根斷發,沾在血汙上:分外刺目!

文抄侯抽了一口氣道:“這……我怎知道你是從哪兒沾上的?”

杜素瓊臉色一沉,罵道:“混蛋!難道我還需要故意找些證據來誣陷你不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證據鑿然,你還有什麽話說!”

文抄侯愕了半晌,才作了一個大揖道:“山主明察秋毫,文某再無話說!”

杜素瓊見他坦然地承認了,遂淺淺一笑道:“你們設計之密,不能說不佳,只是用這種方法來將事情硬套在蕭湄頭上,卻是極為不智之舉!”

滌塵詫異道:“莫非山主已看淡世情,對於……生死之事已不在乎了?”

他本想說對於韋明遠之事已不再放在心上,然而想到當這麽多人,這些話實在不便出口,所以換了勝。

不意杜素瓊卻大方地道:“不!若是真有人殺了韋明遠,我還是要替他報仇的,從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將來亦不會改變!”

她說得斬釘截鐵,堅定異常,因此雖是涉及兒女之情,卻沒有人敢露出一點不齒的表示!

滌塵莊容再問道:“山主之意究竟如何?老袖仍不了解!”

杜索瓊道:“想殺韋明遠之人甚多,然絕不會是蕭湄!”

滌塵奇道:“這是為何?”

杜素瓊道:“這是女人的心,她也許恨死了他,也許會令他受盡痛苦,然絕不會去殺死他,甚至於誰殺了他,她還會替他報仇!愛到極點之時,恨也到了極點,這種女人愛恨的發泄,不是你們男人能了解的!”

這一席話可謂從所末聞,大家不禁驚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