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6/7頁)

唐烈笑道:“我可沒有冤枉他們,他們都是學生,在學校領頭搞組織,到處貼標語、喊口號,要打倒軍閥。”

曹銘苦笑道:“到處都是如此,總長在北平還不是整天受學生的氣,不過這些年輕人並不是真正的革命黨。”

唐烈道:“他們都已經宣誓入了革命黨,有組織編號,也有黨證,我都查過了。”

“這個我都知道,那不過是湊湊熱鬧而已,年輕人愛刺激、趕時髦,那裏懂得什麽真正革命,因此總長的意思是告誡一頓,把他們放了算了。”

唐烈笑道:“我本來也是這麽打算,而且我主要還是向革命黨擺擺顏色,我沒去惹他們,他們居然派個人出來暗殺我,罵我是走狗漢奸,我就做給他們看看。”

“原來你老弟是在報復,這玩笑可開大了。”

“也不算開玩笑,他們已經派出真正的人跟我接觸談判了,是一個姓宋的,代表廣州的黃興先生。”

“你們談了些什麽?”曹銘又緊張起來。

唐烈瀟 地一笑道:“也沒什麽,無非是請我手下留情,然後說上一次的刺殺事情,絕非出自革命軍上級總部授意,而是那個人的私自行動。還說革命軍對我們這些地方上的幫派很尊重的,他們的同志有很多都是在洪門的弟兄,他負責要把那個事情調查清楚。”

現在是曹銘緊張了,低聲道:“唐老弟,說句良心話,家兄手中那批部隊,也不是絕對靠得住。要不是有外國人在撐腰起哄,我們自己早垮台了,誰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何必又去開罪南方政府呢?馬虎點算了?”

“是!我也這樣子想,無非是個下馬威而已,他們低了頭,我也打算見好就收了,現在處長下了命令,我當然更是立即遵辦,馬上就放人。”

唐烈很乾脆,說放人,第二天就放。

多半是找家長來告誡一頓,就把人領走了。

曹銘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而且也為測定了唐烈的身份和立場而高興,其實,唐烈卻更高興。

因為他正確的判斷,使他的工作又推進了一層。

雷神總部轉來二點指示:一、查高上秋雖是本部外圍屬員,然已變節為曹氏所收買,所加處置極為正確。

二、近有國際共黨亦有藉革命之名,滲透民間而擴展其組織勢力者,一般無知青年,極易受其蠱惑,可藉此機會,加以過濾清除(名單另附)。

唐烈槍決了十七個人,都是名單上的激進份子。

曹氏兄弟對唐烈的疑慮之心總算是消除了,因此,也對他給予更多的信任,賦予更多的權限。

因為他們認為唐烈的才華過人、頭腦靈活,行事果斷而能先發制人,用來控制不太靠得住的部屬是最佳人選。

他沒有背景,手下無兵無勇,只有一批特工人員,不怕他倒戈造反。

因此,準許他這個執法處的主任對師級以下的軍官,有迳行處決之權。

換句話說,他對於曹氏麾下的師長,只要查明有違法瀆職或不穩之象,可以不經過報告而直接處決。

同時把他的階級,也由原來的少將調升為中將,跟一般的軍長同階,這使得唐烈的工作進行得更順利了。

他次第的將一些頑劣的軍官都加以整肅了,要找那些人的麻煩實在很容易,根本不必去多費腦筋。

信手抓來,都是證據一大把,於是重則處決,輕則革職,一時辦得人心大快,於是換上了一批新的軍官。

這些人都是革命黨人所有意安排的人員,漸漸地已小有基礎,唐烈藉機會把他們提升上來。

而他們也表現良好,對上級的命令徹底遵行,對曹氏兄弟的擁護尤為忠誠,這一來使曹家對唐烈更形激賞,深慶得人。

唯一的遺憾是他不肯離開上海,不肯離開龍虎幫。

唐烈的不離開也是有道理的,他在上海打下的基礎很穩,沒有人能動搖,但他若一走,這股勢力即將為別人所取代。

別的國家間諜、特務和野心份子就將插進一腳來,再想取得控制權就難了。

何況,在上海,他還能和直系的軍閥們聯系,拉上交情,為他們處理財產,透過方子超的關系,對那些人多少具有些遙控作用。

而他在上海,也混得很不錯,跑到北平去,反而做不了什麽事。

不過,這時侯雷神總部又給了他一項任務,要他設法刺殺一個共產國際的重要人員。

共產主義是從俄國搞出來的玩意,他們講什麽階級革命,用激烈的手段,重新改造社會型態。

在俄國搞成功了,取得了政權,他們又想在世界其他地方推銷共產主義,從而攫取利益,中國是他們看中的市場之一。

當然也有一批野心的政客,和投機份子以及一些盲從的附和者起而響應,搞得很起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