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2/7頁)

四爺叔是個自相人,而對付唐烈的方法太不光棍了,但這個決定是上面的。

四爺叔上面還有三個人,那才是龍虎幫最高的決策者。

但是這三個人都很神秘,每個人都知道有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但是這三個人姓什麽、叫什麽、什麽來歷?誰也沒有見過,似乎只有四爺叔一個人知道。

唐列有三天沒到會樂裏來,阿九愁眉苦臉,似乎連做生意都沒有心情了,連老客人登門,她都以生病為藉口推開了。

在會樂裏再紅的姑娘也不作興這樣搭架子的,但是她的身份特殊,四爺叔也特別關照過,所以也沒有人能去幹涉她。

只是她房裏的娘姨阿興嫂跟那個小丫頭最不開心,因為不做生意,她們就沒有了外實的收入。

但她們也沒有作什麽表示。

因為唐烈在這見住了幾天,兩場豪賭,她們每個人都得到了四五十元的外賞,別的房間裏,五六個月才能撈進這麽多呢,所以她們也跟阿九姐一樣,期盼看唐烈再登門。

但唐烈就像失了蹤一般,半點消息也沒有。

有人上祥生車行去打聽,馬三保和馬阿根兩個人也沒有去上工,他們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回家鄉探親去了。

龍虎幫在我唐烈,三只手幫也在我,虹口的日本浪人集團也在找,卻都沒有結果。

因為上海的地方太大,人口又多,唐烈又不是什麽很有名的人,認識他的人不多,即便他走在馬路上,也不容易很快的就辨認出來的。

何況,這是黑社會找人,不是官方警方公開地緝捕,那也困難一點的。

唐烈卻在第三天的黃昏,自動地出現在會樂裏,他進門時把呢帽壓得低低地,所以沒引人注意。

當他上到二層樓,撩開了門進門,小丫頭看見了驚喜道:“唐先生了你可來了,差點沒把我家姑娘想死了。”

桂花阿九也急急地從房間出來,連忙上前捧住了他。

“你看你,講去去就來,誰知道一去就是三天,害人家為你就足了心,差一點沒生病躺下來。”

“老九了憑良心講,我敢來嗎?龍虎幫為了討好東洋人,準備把我送出去做人情,我這一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阿九的眼中流露出稱許的神色,但口中卻急忙地否認道:“沒有的事,那天四爺叔回來知道了發生的事,大大的發了一頓脾氣,因為你們毫無損傷,他才把人送還給虹口,還狠狠地去教訓他們一頓,還講過要親自向你道罪。”唐烈哈哈大笑道:“四爺叔是開家立門的爺叔輩,牙齒可以當階沿石,義氣絕對是可敬的,只可惜家門的事,不能完全由他作主,他也要聽人家的,所以對他的盛情,我十分感激,卻只有心領了,我是看見他出門了我才進來的,就是為了彼此見了面不好看。”

阿九還要開口,唐烈已沉聲道:“老九二我們認識一場,多少還有點變分情意吧,我相信你不會存心害我?”

阿九眼睛一紅,無限委屈地哽咽道:“唐先生,你這話真叫人寒心,我怎麽會那樣做呢……”

唐烈微微一笑,莫測高深地道:“我知道你還不至於如此黑心:可是你也別把自己不知道的事亂做推薦,你留我是一片情意,但是如果我因此被四爺叔送到東洋人手中做了人情,你心裏能安嗎?”

阿九低下了頭道、“真要有這種事,我會拚上這條命,也會向四爺叔要一份公道的。”

唐烈笑了笑道:“那你只有白送一條命,討不到公道的,老九二拚命也要有拚命的身價,若是不夠份量;人家只當死了一探狗貓。”

話是不錯,但是卻太直率了,使得阿九無法為繼,只好付之沉默了。

唐烈卻又道:“老九,我今天是來拿那些首飾的,然我折價押給了你,但我現在想贈回來。”

阿九連忙道:“不行……”

唐烈臉色一沉道:“老九,我們沒有土字據,全是憑一句話,你要是不認帳,我可以不要了。”

阿九眼眶一紅,哽咽看道:“唐先生了你應該聽完話再接腔的,。我並不想吞沒你的東西,只是現在沒法子交給你,這裏人進人出太亂了,我把東西寄存在四爺叔那裏,現在他不在這兒!你要東西,改天我給你送去。”

唐烈笑道:“原來是這個樣子,你沒有講明原因,只冒出不行兩個字,我當然要誤會了,東西當然不急,等安頓好了,再派車子來接你去玩,那時再帶給我好了。”

於是他取出一個封套道:“這是一千元,五百元取回首飾,五百元作為我住在這兒的開銷。”

這表示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阿九頗為愕然。

唐烈卻笑看道:“老九!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只不過此後我不到此地來找你,相信你能原諒的,你可以找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