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雪白的胸膛上有一道紅色的血跡,這是雲天鳳一招快劍的成績,凝固的血跡看來非常刺目。

陳劍莫名其妙,而又帶點有不滿地說:“南宮小姐,你要我看什麽?宮間紀子雖然不是好人,可是她已經死了。”

南宮玉梅神色一沉道:“不錯,正因為她死了,我們才有點可看的親西,也正因為這東西在宮間組於身上,我們才有機會看到。”

說著拿手中撕下來的破衣服在屍體上一陣擦拭,將凝結的汙血擦掉後,赫然見一個血紅的風字。

南宮玉梅擲布起立適:“陳大俠認識這個字嗎?”

陳劍怔怔地道:“自然認識,這是恨天四式中的第三式風在林梢的表現,天鳳就是用這招殺死她的。”

南宮玉梅厲聲道:“大俠是否記得家母死在這一招上,這兩次殺人的手法有什麽關系?”

陳劍道:“我不知道,但是被這一招殺死的人,屍體上都帶這記號,你是說令堂之死?”

南宮玉梅厲聲搶著道:“不錯!我要告訴你家母之死是令妻的傑作。”

陳劍連忙道:“南宮小姐,你弄錯了,令堂大人遺體上劍痕我們都研究過了,那下手的人根基極深,天鳳到不了那個程度。”

南宮玉梅冷笑道:“以前我也是被這一點騙住了,所以心中雖然懷疑尊夫人,卻無法證明,現在請你仔細檢查一下這個劍痕後再對我作個交代。”

陳劍將信將疑地走過去,低頭仔細看看,不禁神色大變,因為那刻痕平整均勻,人肌的深度都是一樣,而且恰好割斷了胸前全部的主脈,所表現的火候,比易華容屍體上的劍痕尤為老練!

他擡起頭,以征然的聲音道:“天鳳,我沒想到你的劍造詣已經深到這個程度。”

雲天鳳木然全無表情,也不說一句話,只有南宮玉梅冷然的說道:“當然了,若沒有這麽深的造詣,怎能殺死像宮間紀子這樣高明的劍手?”

雲天鳳這才淡淡地道:“南宮小姐,我想你真正的意思是想說若沒有宮間紀子這種高手,怎能逼我使出真正的功夫,提出這樣有利的證明。”

南宮玉梅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

雲天鳳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故意袖手旁觀,讓我一個人獨對宮間紀子時,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

南宮玉梅道:“不錯,我對於母親的死雖然已經表示不追究了,但是對於誰是殺死她的兇手,仍然想弄個明白,起初我對你估計太低,認為你的火候做不到那個程度,因此我懷疑的對象把你列入最輕微的一個,專心去注意我父親與張方遠二人,因為他們二人也曾偷學了你的劍招。”

雲天鳳哈哈一笑道:“恨天四式是天下最奧妙的劍招,除非我專心傳授,若是想在旁邊偷學,一輩子也別想練成功。”

南宮玉梅道:“這一點你錯了,我父親與張方遠都學得很成功,只是他們使出來時,僅得其威厲之勢,無法達到你那樣幹凈俐落。”

雲天鳳嗯了一聲道:“你觀察得很仔細。”

南宮玉梅道:“我是經過最慎密的考證後,才把目標決定在你身上,若以劍招之淩厲,我艾親與張方遠都可以超過你,他們使出那一招殺人,可以將對方絞得粉碎而不會向你那樣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

雲天鳳笑道:“這麽說來你太誇獎我了。”

南宮玉梅冷笑道:“我並不是說你的劍太好,你不必得意,因為你在丐幫中學過鐵缽令上的內功心法,所以才能做到這一點,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辯的?”

雲天鳳目中神光突露,朗聲道:“我根本不想辯,人是我殺的,我也不想賴。”

陳劍大感意外失聲叫道:“天鳳,你為什麽要殺死易前輩呢?”

雲天鳳淒然一笑道:“你居然問出了這個問題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我與她無怨無仇,你想我為什麽要殺死她呢?”

陳劍叫道:“是啊!我曾經向南宮小姐一力擔保不會是你,因為我相信你不必如此。”

雲天鳳低聲叫道:“劍郎,我報歉辜負了你的信任,可是我不想解釋,尤其是不想對你解釋。”

陳劍怔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南宮玉梅卻指了指手中的秋痕劍道:“雲天鳳,我母親若是死在別人手裏,我都可不理,唯死在你手中,我必須……”

雲天鳳微笑道:“我早就準備著你這一點,而且現在也到了我們兩個來作個結斷的時候了。”

說完將手中的巨闕劍丟在她腳前道:“這是你的劍,我不想用這柄劍與你決鬥。”

南宮玉梅頗感意外道:“你不用這柄劍,憑什麽來與我一決生死呢?”

雲天鳳笑道:“假如我使用巨閾劍來跟你決鬥,那是我欺負你,你的真正本事全仗著在劍城秘道中新學的那套劍法,也只有這柄劍才能配合你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