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4/9頁)

徐明道:“各大門派有幾個弟子失蹤,我是知道的,至於一流宗擄劫訓練,則是玄真老道士說的。”

壽親王道:“玄真子,他就是玉龍寺的人。”

芙蓉道:“他是玉龍寺的人?我怎麽不知道?”

壽親王道:“你去的時候,他已經出來了,因為他的身份需要保密,所以我沒告訴誰,為玉龍寺遴選人門的就是他,很得白龍信任,他是白龍的大弟子。”

芙蓉變色道:“阿瑪!他真正的身份您可知道?”

“知道,他曾經偽裝投入雪山門下,刺探得很多的機密,結果才能夠把日月同盟弄垮。”

芙蓉道:“可是把呂四娘掩護進宮,刺殺了雍正先帝的也是他,這個您知道嗎?”

壽親王瞼色一變道:“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白玉霜道:“我告訴她的,是雲青告訴我的,雲青說是他自己說的。”

芙蓉道:“雲青,我並不是故意要泄密,玄真子如果先是玉龍弟子,又投下雪山門下,這個人的身份就有問題,我覺得此人可疑,是因為他跟一流宗的關系很密切,經我暗中調查,發現陳望安、屠長虹以及白東嶽都曾秘密到過玄真觀中跟他接觸,他如果真的是義師中的人,不可能不告訴你,白東嶽就是白泰官。”

徐明道:“陳望安被殺後,他從杜爺口中問知是八俠傳人所為,就泄露了此事,曾要我去找他,我就覺得很奇怪,呂師姑與家師最為密切,如果真有這麽一位傳人,她一定會告訴家師的,恐怕他的話是編出來的謊言。”

壽親王道:“不是謊言,他投人雪山門下是事實,呂四娘受他的掩護人宮行刺千真萬確,不過內情恐怕不會如此簡單,我的父親行九,在先王諸弟中,是最沒有野心的一個,地位超然,誰的忙都不幫,雍正先帝最敬重先父,他登基之後,也經常與先父商討國家大計,先父勸他解散血滴子,他也接受了,接著下一步就準備要整肅這些密探時,就發生了被刺的事,受刺後他沒有立刻身死,先父也在旁邊,他叫先父把呂四娘送走,力主寢息此事,以免引近天下大變,從善蒼生,呂四娘很感動,現在想起來這根本是個陰謀,呂四娘恐怕也受利用了。”

幾個人都是默默無言,徐明半天才道:小侄請看一下名冊,內中恐怕有九大門派失蹤的弟子,假如確是如此,內中恐怕又有陰謀。”

“怎麽樣的陰謀呢?”

徐明道:“老道士不甘寂寞,利用各大門派不忘舊仇的心理,弄一批人送進玉龍寺,大概也是要藉此毀掉五龍寺,他才可以大權一把抓,成為最有勢力的一個人。”

聽徐明這樣一解釋,大家都為之默然,壽親王輕嘆道:“聖上不把義師放在心上,是知道刻下所有的那些義師無異己名存實亡,只有一些可憐蟲,跟在別人後面,以義民自許,卻不知道為首的那些人,十之八九,都在朝廷的網羅之中。”

徐明肅然道:“家師所以要退出義師,就是看透了那些人的真面目,知道了事不可為,不過那些下面的人,倒的確是心存故國的義士。”

壽親王道:“是的,聖上對這些人倒是十分愛惜;所以才沒有采取行動,否則憑那幾萬人,而且還分散各地,朝廷只要一紙密令,可以在一夕之間,把他們整個消滅掉,但此舉實在傷天和。”

徐明道:“真要這麽做了,後果也是難以想像的。”

壽親王一笑道:“徐賢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認為這麽一來,一定會引起一場天下巨變.激起更多的人來反抗朝廷,甚至於可以重光華夏。”

徐明道:“有此可能,卻非我等所願。”

壽親王笑笑道:“徐賢侄,我要說句使你很不願聽的話,你認為的可能性非常渺小,因為你所接觸的都是一些慷慨悲歌之士,卻沒有跟廣大的老百姓接近過,你所交往的都是些俠烈之士,他們重義而輕生死,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朝廷卻從整個民心以觀之,在千百人中,能為民族大義而輕生死者,不過一二人而已,其余大多數的人,都是朦朦朧朧,苟且偷生的庸碌之輩,他們第一個要求是活命,第二個要求溫飽安定,甚至根本不知大義為何物,你不能寄望於這些人的。”

徐明剛要開口,壽親王又道:“徐賢侄,不要沖動,我們是平心靜氣談問題.你聽我說完理由,如果你還不同意,我可以虛心求教,我說過了,今天我不是以滿清的王公身分與各位相見,完全是以一個超然的立場來分析大局。”

徐明這才不開口,壽親王嘆了口氣:“漢人十倍於滿,假如每個人都像在座的各位,則本朝絕無入關之日,正因為大多數的人都是混朦不敏之輩,本朝才能入鼎中原,經歷四帝,為時百余年而大局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