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9頁)

邊城一笑道:“那恐怕不容易,除非他想身當太監,因為那是長在命根子上的兩顆大紅痣。”

杜雲青也笑了道:“這倒是去不得的,在命相上而言是大貴上相。”

邊城笑道:“兄弟也聽得有此一說,只是有兩顆痣,說明他的富貴,乃是由雙重身份所造成的。”

杜雲青一嘆道:“如果他不去找蝴蝶紅,只怕再也沒有人會發現他的秘密了,謹慎如此的一個大奸巨惡,怎麽會犯下這個錯誤的。”

邊城笑道:“蝴蝶天生異稟,當年曾風靡京華,不知多少人為她所迷,家師才吸收她成為耳目,杜兄只可惜晚生了幾年,否則恐怕也會成為入慕之賓的。”

杜雲青笑笑問道:“白東嶽不會知道白姑姑已經洞悉了他的秘密吧。”

“應該不會,多少年了,家師都秘而不宣揚,要不是見到杜兄,她還是不會說的,在這個圈子裏想要能夠保持全身而退,只有兩句真訣,那就是不能糊塗,不能不湖塗。”

“這是怎麽說呢?”

“不能糊塗是對周圍的環境不可不深知,否則被人整掉還是個糊塗鬼,但又不能不糊塗,知道的事若非關已,最好裝作不知道,即使關系到本身厲害,也只能用巧妙的方法以避禍而不能表現聰明,家師昔年表示對柳師伯一往情深而求退,就是最佳的裝糊塗藉口。”

杜雲青神色微微有點不自然道:“實際上呢?”

邊城道:“實際上家師對柳師伯也確是一往情深,所以才為柳師伯守身至今未求歸宿,甚至於把珠師妹許配給杜兄,以彌情天之憾,這是假不了的。”

杜雲青默默片刻才道:“女人比男人聰明,她們都看開了,伴君如伴虎,在這個圈子裏,不可無權,但也不可以掌權過久,無權除非是聽人支使,當一輩子奴才,否則必為異已者不容,掌權過久,則必將會遭君上之忌,白東嶽實在很不聰明,他心念念,還在鬥別人,沒想到真正要他命的是朝中的皇帝。

邊城道:“杜兄是聽誰說的?”

“芙蓉告訴我的,他說得很多,還有一些邊兄不知道的機密,所以芙蓉也深具戒意,亟思退出。”

邊城想一下道:“家師退出密探的圈子而自組寒星門,雖是自保之計,但並沒有真正地脫節,家師的工作就由兄弟在代理著,因為這個圈子是無法真正地脫離的,但兄弟卻把握住一個原則,但真要深究則咎不在人君,而是那些人自己找死。”

杜雲青道:“邊兄這一說可有根據?”

“當然有,大內密探雖無品街,然而權柄極大,見官高一級,幾乎是操縱著朝中每一個大員的生殺大權,皇帝要殺人,還得要個理由,這些人不但不要理由,而且還可以不經請示,先斬後奏,只要事後能提出一個說明行了.行久了;就會為權勢所役,變得驕狂不可一世,而且為了自保,多少總要控制著一點皇帝的秘密,這個秘密會直接威助到皇室的安危,而一個人手中握有這項機密,對皇帝的尊敬就不會如一般人那麽重視了,這才是取死之道。”

杜雲青想了一下,深覺有理,乃一嘆道:“這個圈子呆不得,等下就看芙蓉的機會,邊兄還是離開好。”

邊城也一嘆道:“杜兄,說句老實話,我沒有這麽好的福氣,蓉姑娘不退,我還可以清閑個幾年、她如果一退,我就脫不了身,你們留下的爛攤子,一定要我來收拾,否則今天的約會就沒有我的份了。”

杜雲青忙問道:“這是怎麽說呢?”

邊城苦笑道:“蓉姑娘的職責是不容許退出的,她既然向杜兄表示了,一定是有相當的把握請準了上諭提出過什麽交換的條件?”

杜雲青道:“是的,她要辦完一件大事,而且這是一件對朝野兩利的事。”

“兄弟想來也是如此.所以她會找杜兄這個圈外人幫忙,那對圍內的人應該是絕對的守秘,可是她把我這個圈內人也邀來了,分明是要我來接她的班。”“那恐怕不會吧,邊兄是寒星門的人,因為白姑姑的緣故,已

站到我們一邊,對你我們已沒有秘密,所以凡事不瞞你,而且還有請邊兄相助之意。”

邊城道:“如果要用到寒星門的人,應該找家師才對,而且家師就在壽王府中作客,根本無需叫兄弟也去。

“什麽?白姑姑也在壽王府?”

“是的,蓉姑娘昨夜失蹤,壽親王把家師請了去。”

“我根本不知道白姑姑也在京師,還以為她老人家一直在北通州呢?”

邊城苦笑道:“杜兄,你除掉了屠長虹,而且又在吉林現了那一手,家師怎麽放心得了,她老人家不便正面支持你,卻把人手都帶來了。‘’杜雲青道:“白姑姑如此關顧,真叫我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