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6/8頁)

‘我沒辦法,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在路上我跟他兩度相遇,都放了他一馬,他偏不死心,最後扯開瞼來跟我硬拚了,我只好使他從此在人間失蹤!”

芙蓉恍然道:“這麽說來,劫庫是這位徐大掌櫃了,可是現場怎麽會有侍衛營的人呢!”

杜雲青知道此時以誠待人比什麽都好,假如不告訴她真話,反而會把事情弄糟了,因此幹脆地道:“人是我交給徐兄的,甘雨棠是死在我的到下,王慶是徐兄把他帶了去,故意讓火槍擊斃的,因為他們是屠長虹手下的領班,有這兩個人為證,才能坐實屠長虹的劫庫之舉。”

美蓉笑了一笑,然後才道:“我說呢.屠長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此壯舉,原是代人頂禍。杜爺,你究竟用什麽方法,使得屠長虹一命嗚呼的?”

杜雲青覺得這事必須自己頂起來,不必將白玉霜牽進去,乃傲然一笑道;”憑劍法武功,芙蓉,你已經知道我是寒月傳人,就該想到我要殺他們並不困難。”

芙蓉征了一怔,似乎有點不信地道:“杜爺,令師寒月前輩的劍法雖稱神奇,但是比屠長虹還略差一籌。”

杜雲青道:“先師是苦練的武功,我卻是天賦的成就,先師雖以寒月劍法成名,但是他無法把寒冰真氣運到劍上,而我那口新月劍,卻是真正的厲載寒鐵所鑄,因此寒月劍法到了我的手裏,威力就大得多了。”

芙蓉道:“會有這種事情嗎?”

杜雲青道:“是的,先師得到了寒月劍芨,卻只能練它把式,就因為技不加射日劍,才憤而退出江湖,尋求寒月劍,一直到找到我家來,這枝劍是我的傳家之寶,一直傳了九世,都是掛在床前,當作辟邪之物,九代受它的寒氣浸潤,養成我特殊的體質,所以到了我這一代,才算使到與劍芨相合。”

芙蓉道:“劍與劍芨原是一起的?”

杜雲青道:“是的,我的先祖是宋末名臣文天祥的部將,文信公被囚北庭,我的先祖杜律追隨在側,無意中發現了一劍一芨,因為劍芨是用回文所書,他看不懂,一直不知其妙,信國公殉難後,先祖也跟著身殉,劍跟劍芨都在家中,我的八世高祖拿去請一個懂得回文的人翻譯,誰知道那個人知道是一套詭異的劍法後,竟昧心把劍芨取走了,只剩下一柄劍留在我家作鎮邪之用。”

“那麽令師寒月前輩又怎麽找到你的呢?”

“當年騙走我家劍芨的就是他的先人,先師失意於江湖,點檢先人遺書,才知道其中始末,因為他自己既無後人,又沒有傳人,才循址的到我家,原是想把劍芨給我們,那知來到之後,才知道因為先人一念之貪,毀了他家,也毀了我家幾近三百年。”

“這是怎麽說呢?”

“寒月劍稟性奇寒,近人則寒氣浸入體內,必須練了寒月劍上的武功才能克制,否則必將罹禍,我九世先祖,都是一脈單傳。而且沒有一個經過三十歲的,而寒月劍芨,如果不以寒月劍施之,無法意其全威,連一半都施展不出。”

“難道柳家的人不知道?”

“這一段是刻在劍鞘上的,而且也是用的回文,我的先祖因為劍芨粉所騙,深懷戒心,不敢再把寒月劍給人看了,所以始終未解其中的文意.直到先師來了之後,交還劍芨,才看見了劍鞘上的字,深感愧疚。”

芙蓉道:“所以他沒有再去找白仙子!”

杜雲青點點頭:‘大概是的,他來的時候,正值先父因寒毒去世,我只有八歲,先母也因哀痛而棄世,我正在抱病,先師內疚極深,遂留在我那兒,把我撫育成人,竭盡心智,把寒月劍法教給了我,自己也心力交瘁而故,因為他的先人害得我家幾至絕嗣,他只有終身不娶,來作為對我的愛的抱疚!”

芙蓉道:“那是他先人犯的錯,與他何尤,這一來卻害得白仙子為他獨守終身!”

杜雲青苦笑道:“我小時候不知道,等我成人後,他在臨終時才說出這件事,他怕早告訴了我,我會恨他練劍就不專心了,其實我怎麽會呢!就因為先師對我這一番造就之德,我不但遵守他老人家與白仙子的約定,而且也無法拒絕白紉珠的婚事!

芙蓉的神色有點異樣地道:“你難道不喜歡她?”

杜雲青道:‘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我心中自有珠玉,本來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他特別著重在珠玉兩個字,使得芙蓉的臉色為之一動,想到自己送給他的珠花玉鐲,臉不禁紅了,嘴角卻含著一絲笑意道:一還有個紀小如呢,你又欠她什麽情了?”

杜雲青笑道:“小如根本還是個小孩子,我原本拿她當小妹妹看待,就是為了白紉珠的事,使得事情變得復雜了,我既然無以拒絕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又怎能拒她於千裏之外呢?所以我定下了兩門親事,都是莫名其妙而來的,我之思兮,在水之央,奈佳人兮,高居雲上.彼為帝孫,我為牛郎,張望銀河寒月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