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4/11頁)

有些根本就是上那兒起熱鬧湊樂子的,因為男男女女都有,又都是年輕入,在家裏名正言順地說是去學劍,到了那兒打情罵消,別人遇到這個情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邊城可就不客氣了,拉下了臉就罵人,不管對方是誰,照樣往外轟.因此他的教場上,倒是規規矩矩的在練功夫。”

杜雲育道:“他又憑什麽呢?”

“因為他的東家禮親王觀革宗仁府,專門在管那些貴族子弟,大家不敢太放肆,再者他自己根本不在乎這份差率,是禮親王親自禮聘來的,腰杆挺得直,就不進權勢,最主要的一點是幾位在宮中大紅大紫的和頤格格對他都十分尊敬,別的入就不敢惹他了。

對了,老弟,今兒是十五,剛好是他設場子的日期,你不妨到小校長場去碰碰,說不定會在那兒通上那位姑娘也很難說。”

杜雲青道:“我進內城去方便嗎?”

“那兒雖然禁止普通百姓涉足,可是你騎了他的馬,盡可通行無阻,邊城的那頭小裏尤可是北京城的第~名駒,那怕是半夜裏關了城門,守城官也得開門放行呢!”

社雲奇想想道:“也好,我就去找他一下,倒不一定是為了要遇上那位姑娘,我本來就想跟他談談,又不想上王府去,能夠在外面見面最好。”

徐明笑道:“那就快去吧,去晚了他收了場幹就遲了。”

說著忙又把杜九娘叫了進來,吩咐她給杜雲青拿衣服,杜九娘從裏間取出一件新的小羊皮抱子一雙新的靴子笑著道:“杜爺,您的舊衣服被劍鋒裂了條大口子,又沾滿了血。我本來想給您洗洗縫上的,那知下水揉了兩下就社成兩片兒了,很抱歉,只好將就您的身材,買了一件。”

杜雲青一笑道:“我那件綢大褂兒穿了四年了,無論冬暑全仗著它,你給我換一件不打緊,給把我給坑了,現在冬天還好混,到了夏天,你不能還讓我穿皮施子吧!”

杜九娘笑道:“沒關系,皮交子外面都附有罩抱的,到了夏天,您就先穿罩抱好了。”

說著打開衣根,又取了一件實藍色府綢罩他;給他套在外面,再叫小蘭進來為地梳了辮子,理成個盤龍結終在頭上。

取出了一面鏡子給他照照笑道:“杜爺,這下子打扮起來,您可就俊容了,不是我說您,好好兒的,你幹嘛一定弄成一付落伍潦倒的樣兒呢!”

社雲青微笑道:“我可不是故意裝窮,實在是沒錢,你給我的這份行頭可叫坑了我,以後我還能這樣子去算命嗎?說不定過了兩天,我就得送進長生鋪。”

社九根笑道。“杜爺要當的話,就請多走幾步,送到北大街口那家利源號去,那兒的掌櫃是熟人,您也不必脫下衣服,讓他們看一看就寫票子,然後開口要價好了。”

杜雲育知道那間當鋪一定是他們自己人開的,於是笑笑道:“那不成了強盜了。”

社九娘微笑道:“本來就是嘛,不過您可別想賴帳,您當了多少,票子上可寫得清清楚楚的,半年到朋,是贖當還是死當,您可得去辦個清楚,如果您又有個手頭不方便的時候,還可以去加當,只要鋪子裏拿得出,隨您的意思開口好了,絕不跟您還一個字兒的價。”

徐明聽了皺眉道:“九妹,幹脆你說杜爺要用錢就上那兒去拿好了,何必費這麽大的事呢!”

社九娘笑道。“社爺要是肯這麽做,我還會喀噎這~套嗎?正因為他是個一絲不苟的人,我才要交代清楚,讓杜爺明白這不是他借的,也不是向誰拿的。是用東西抵押換來的,可以花得心安理得一點。”

杜雲育很感動地道:“九組。在你服徐見面前,我還驕傲得起來嗎?徐見那個鋪子裏欠的酒帳,我不知掛了多少,我這身衣服是九娘的,當來當去還是你的。”

社九娘道:“這可不同,您那件大褂兒是叫我給撕成兩截了,我該賠您一件,至於現在這身衣服,我可不想您在沒錢的時候賣到別處去了,因為剛買回來的時候,少了兩個扣子,是我拆了自己的扶子給補釘上去的,我這一輩子就只動過這一次針線,不想讓它落在別人手裏。”

社雲青笑笑道:“要是我永遠沒有能力贖呢?”

社九娘一笑道:“死當的日期是到您死了滿當,到時候我就去贖衣服,當件古董留下,算做我杜家的傳家寶,因為姓社的出過一位寒月劍,千百年後;在武林中都是值得誇耀的一件事。”

社雲青鼻子有點酸酸的,內心源起一陣知己之感,但是在臉上他仍裝出不經意的笑容道:“我倒沒想到找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地方、”

社九娘苦笑道:“爺,已經很夠了,我跟您一樣,也是了然一身,孤苦伶訂的人,除了知道自己姓杜外,連名字都是自己取的,更不要去說親人手足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