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4/6頁)

天馬鏢局在江湖上風平浪靜混了幾十年。也全仗著綠林道上朋友捧場賣的面於,你的困難只要說出來,家父定會為你化解的。”

徐明笑笑道:“令尊古道熱腸,徐某是很敬佩的,但令尊交友的過份熱誠,徐某卻是不敢領教,說句不中聽的話,令尊如果真要幫我的忙,我只有更麻煩。”

紀小如臉色有點變,徐明笑笑道:“如果我的仇家都是令尊的朋友,他是幫誰的忙才好呢!”

“是非展直須有個分明!”

徐明道:“江湖道上是非很難說,天道未必就是人道,各執一詞,八輩子也說不清一個道理來,我幹的是替天行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劫了家窗戶,用來救濟窮人,那個富戶的錢是祖產所遺,你說誰是誰非?”

紀小如似乎被問住了,但隨即笑道;“那當然是你不對,因為人家的錢是正當而得來,盜之所以調俠,是取不義之財而濟貧,不過我知道你下手的對象是為富不仁之徒,跟你所舉這個例子跟本用不上。”

假如那個窗戶的上一代是以巧取豪奪的方法掙下的財產呢!你是否還認為我取之傷義。”

“那當然舉,先人聚不義之財,做子孫的受之有愧贖衍,等到你去下手,已經是該打了,你應該賞他幾個嘴巴。”

徐明哈哈在笑道:“紀姑娘!知己!知己!徐某就是揍了幾個這樣的人,才落得無處容身,聽你這番話,徐某覺得這輩子沒白活,今天這頓酒也沒有白忙一場,不過今尊大人可不會像你這麽通達!

”否則就不會容忍半雲那種朋友,所以我的事還是靠自己解決的好了,不敢勞動令尊了。

提起了劉半雲,紀小如的心中不禁一沉,她覺得父親對劉半雲的態度簡直地無可理喻,因此她只好不作聲了。

杜青雲卻笑笑道:“徐掌櫃,你可真懂得截陶,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夜遊神。”

徐明笑笑道:“杜爺,夜遊神如果瞞得過你笑面追魂,那是笑話了,正如你的新月劍漏過我夜遊神的眼,我這輩子江湖也是白混了。”

兩個人都哈哈大笑。

紀小如睜大了眼睛道:“敢情你們早已都互相知道了。”

徐明微微一笑道;“姑奶奶!知道歸知道,但我們都互相心照不宣,在家裝迷糊,因為我們都是獨來獨往慣了。如非必要,誰也不想去揭穿對方的身份,所以如果不是你這一攪和,我賣我的酒,他算他的命。”

紀小如一怔道:“這麽說倒是我多事了、”

杜雲青微笑道:“那倒也不怪你,找們都到了快亮牌的時候,要怪也只有怪我們自己,是煩惱皆強出頭。”

徐明笑道;‘那我胖子就是是非只為我開口。”

說著他們兩個又相互一笑,似乎他們彼此兩人之間有了某一種的默契,紀小如看得莫名其妙。

觀向榮忽然道:“徐大俠,這酒棚子通常是不讓人掛帳的吧!”

徐明道:“小本經營,經不起賒欠。”

馬向榮又朝杜雲育道:“杜大俠!你自持高潔,也決不對人有所虧欠,可是徐大俠的酒棚上你卻很少會帳。”

杜雲青道;“不!我是天天付的,只不過我那算命攤子的生意清淡,沒有一次能付足帳的。”

馬向榮冷冷地道:“除了你杜大俠,大概沒人能在這兒掛帳兩三年的,除了你杜大俠,新月劍也不會欠人的情,你們雖然未互相叫開,大家心裏有數了。”

徐明笑笑道:“交朋友有很多方法,朋友也有很多種,我跟杜爺都是那種不必開口的朋友。”

馬向榮道:“我的江湖聲名微不足道,也不配限二位論交,今天算是高攀了,小如,咱們回去吧!”

紀小如不禁一怔,杜雲青連忙道;“馬兄!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也不會約你上這兒來了。”

馬向榮道:“可是二位並沒有把我當朋友。”

徐明也道:“馬老哥!這話從何說起了?”

馬向榮道:“我是個直性子的人,不懂得轉彎抹角,更不會請人心事,但我也知道你們二位澆腳在此,絕不是為了養病跟避仇,江湖上有句俗話,鳳凰下澆元寶地,小小的一所玄武觀,居然圈住了兩位江湖奇俠,總有個道理吧!”

徐明與杜雲育都怔住了,兩人具對視良久都沒開口。

馬向榮苦笑道:“劉半雲住在玄武以觀,紀老爺子是個最重思想的人,但社大俠幫了我們這麽一個大忙,他居然推說跟劉半雲的交情,對杜大俠毫無感激之意,完全不像他平時的為人,我想這裏面一定有原故!

不過你們都不肯說,自然是認為我的技術太殘,不夠資格過問,紀老爺子是我的東家,我不便說他什麽,二位這種高人名使,我也高攀不上,因此我只有自己識相告辭了;小如,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