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2/6頁)

一定是分批實施,先拉攏一半的人,對付另一半的人,這樣才有壓制的力量。把這一批跟皇帝過不去的力量削弱了,另一半人卻未必會削藩,所以大人只要看準了對象,加以促成,一定會順利達到心願的。”

石崇倒是實實在在地經過了一番考慮,最後只有采取了綠珠的建議。

因為他知道,除非是答應了司馬倫的請求,舍棄綠珠,否則是絕難取得司馬倫的諒解的。

看司馬倫的心意也是要定了綠珠,否則像他那樣一個小氣鬼,絕不會舍得把一件稀世奇珍取出來交換的。

因此,這場過節是無法以金錢來消彌了。

即是過節無法消除,只有互相作對,把對方打垮下去。

司馬倫貴為親王,身擁重兵,且為一幹藩王的領袖,要想打擊司馬倫,卻是件不容易的事。

石崇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他必須要為司馬倫多樹一些仇敵。

這件事倒是不難,因為司馬倫自恃輩份高,勢力又盛,對一些同族的親王子弟們很不客氣。

晉武帝司馬炎是硬逼著曹魏的元帝遜位禪讓而取得天下的。

他見到曹魏時,就因為權臣扶持朝廷,宗室無力而告失勢,所以對本姓的子弟十分栽培重視。

同族的叔伯兄弟都是以郡為國,封立為王,速選其文武官吏為治。

平吳之後,而裁撤了郡縣武備,使得這些宗室郡國成了軍事上的強人。

不過,為了抵制這些本家,他不得不又培植了外威與戚黨的勢力,因而是成了三分鼎足的局面。

司馬倫是司馬陽的弟弟,是皇帝的叔叔,輩份一高,總有些老氣橫秋的,有許多跟皇帝關系密切的子佳、兄弟等,都是同等的大郡國之王,對司馬倫的自大,一向都很反感,再者帝都的外戚們對司馬倫也缺乏好感。

所以,石崇在這些人中間燒幾把火並不困難。

把幾個跟司馬倫不太對勁的親王都連絡好了,石崇又在王渾那兒下功夫。

王渾見了他,先還有點吃味,冷嘲熱諷地道:“季倫,你怎麽有空來看我了?聽說你跟趙王走得很近,有了那麽一個強大的後台,你可抖起來了。”

石崇笑道:“相國大人太多心了!司馬倫是王爺,他找上門來,我不能不應付,但是我不會忘記相國的,今日前來,尤其與相國關系重大……”

王渾是個渾人,聽他說得正經,連忙道:“什麽事?”

石崇笑道:“到相國書房去說吧!”

這是絕對機密,要摒退左右的意思。

王渾忙把石崇請到機密書房中。

石崇這一開口說道:“相國當知前兩天趙王的心腹孫秀曾經到下官家中,結果被我罵了出去。”

王渾點頭道:“知道有這回事,好像為了爭女人鬧得不痛快。季倫,你也真是的,何必為那種事結怨小人呢?

那家夥極得趙王寵信,得罪他殊為不智。”

石崇知道必然有人把話傳了過來。

但是孫秀要綠珠之事卻隱密,無人知曉,傳話的人僅是聽他們末後在廳上大聲吵罵時的一絲影子而作評測。

因此,石崇嘆了口氣道:“相國所言權是,不過那家夥要的不是女人,那只是他來的一個借口。

下官不但把家中的歌妓,連同相國府上的也都湊齊了要送給他,他仍然不肯滿足。”

“那家夥,他要這麽多女人幹嘛?”

石崇道:“他要的不是女人,而是相國這個位子。”

王渾一怔後,不相信道:“他要我這個位子?”

“是的,他說皇帝對他已頗有微詞,恐怕要對他不利,他要預作防備。而相國大人手擁重兵,為皇室一大支柱,所以他對相國十分相忌。”

王渾冷哼一聲道:“那家夥也曾跟老夫表示過一下,後來見老夫跟皇帝的關系太密,才死了心。想不到他居然要動老夫的腦筋了,老夫倒是要瞧瞧他有什麽辦法!”

石崇是對這些情形先有了解的,因此他的謊就能編得入木三分了,也能夠使王渾深信不疑。

這時見王渾已經漸漸進入他的陷阱,乃笑笑道:“相國倒不可大意,司馬倫跟謝家的人走得頗近,跟皇後賈家的也有一手。

唯獨相國大人這兒插不進手,他想要擴展勢力,自然非扳倒相國不可了!而且他的計劃也頗為惡毒。”

王渾笑道:“老夫不相信他有這個手段!賈家的人也好,謝家的人也好,他們動這個相國之位已非一日了,皇帝是不會考慮的,否則也輪不到老夫了”

石崇道:“他的目的並不是以那兩家來替代相國,這一點他們知道皇帝不會答應的,。

但他若是聯合那兩家,在側面施加壓力,他在外面再設法把相國的軍力慢慢地吃掉,另外推個人接替,想來皇帝也不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