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12頁)

“她是個女人,遲早都要嫁丈夫的,我的話有什麽不對,除非她學的您的樣子,把頭發剃光了當和尚去……”

那女子一沉臉色,刷地發出第三鞭,這次她是運足了勁力,長鞭自動地抖散,每一根發絲都像是一根鋼針,向浮雲上人的身上刺來,浮雲上人也漲紅了臉,將全身的衣服澎漲起來,拼命抵抗發針的刺入。

兩個人都用足了力,拼命地對付擰著,有時是浮雲上人的勁氣較強,將發針擠彎成了弓形,有時則似那個女子占了上風,發針進了他的袈裟,不過這麽劣僅是利那間事,很快地雙方都將弱點加強了,刺進去的發針又被擠了出來,擠彎的發絲也立刻振直了!

雙方已由較力轉入了比氣的狀態,這是性命之爭,卻也不是片刻間能夠解決的,除非是浮雲上人擠擠斷了她的發鞭,或者是她刺透了浮雲上人的肌膚!

黃鶯先時還被二人的緊張的局勢吸引住了,忘情地凝視戰況,過了一陣之後,她忽然想起杯中的金蒲孤傷勢輕重,恐怕不能再拖下去了,當她用手摸摸金蒲孤的心口時,突地臉色大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道:“師父!您別再打了,金大哥已經死了!”

二人都是一驚,不約而同地收回了勁力……

雙方都是一頭汗水,卻同時趕到她的身邊,黃鶯仍是號掏大哭道:

“金大哥的心都不跳了!”

浮雲上人連也將頭湊在金蒲孤的胸口聽了一下,才擡頭來道:

“心還在跳,不過已相當微弱,氣若遊絲!命在頃刻,女菩薩你究竟是用什麽手法傷了他!”

那女子似乎不信地道:“我只割破了他肩頭一塊浮皮,難道這就殺了他嗎?”

黃鶯滿臉淚痕,將金蒲孤朝她手中一塞叫道:“自然是你殺了他,我要你償命!”

那女子身不由主地接住了金蒲孤,黃鶯一探手,從懷中摸出了修羅刀,正想撲過去,浮雲上人卻握住她的手臂道:“鶯兒!別胡鬧,我相信駱仙子必不會騙人!”

那女子抱著金蒲孤,雙腿一躍,像飛鳥似的拔了起來,竄進她所居的小樓,黃鶯從浮雲上人的手中掙脫出來,挺著修羅刀也追了過來,浮雲上人恐怕她受到傷害,也趕忙追了上去,阿芳與幾個侍女也都飛身上樓!

那女子已將金蒲孤放在一張雲床上,一只手試探金蒲孤的脈息,另一只手卻掀開他的眼皮,看他的瞳孔!

黃騖似乎呆住了,沒有撲去拼命。

那女子看了一下沉聲道:

“他身上別無病狀,只是流盡了血液,趁著體尚微溫,還有一個救他的方法!”

黃鶯忙道:“什麽方法?”

那女子一言不發,突然舉起金蒲抓的右手,咬破了他的中指尖,然後又很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不等血液流出,她已將兩枚咬破的手指在傷處緊貼在一起,同時急聲道:

“阿芳!把他的肩頭的傷口用手按住,不管受到多大的重力都不許放手!”

阿芳臉上泛起難色,訥訥地道:

“季姑!你這樣做是否恰當?那個人已經快死了,再說你好容易……。

那女子沉下臉微怒道:“阿芳!我只叫你用手做事,並沒有叫人用嘴說話!”

阿勞不敢多說了,莊重地探手按住金蒲孤肩上傷處,那女子隨即閉上雙目,狀如入定,一言不發!

黃騖幾次想沖上前,看看他們究竟在搗什麽鬼,都被浮雲上人拉住了,而且還頻頻以目示意,叫如不得妄動!

片刻之後,金蒲孤白皙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而那女子的臉卻越來越蒼白,阿芳的臉色卻十分凝重,按在金蒲孤肩上的那只手不住地顫動,一半是由於心情的緊張,另一半也是為了用力的原故!

又過了片刻,那女子虛弱地張開眼睛道:

“大師!我真氣已衰,已有力不從心之感,大師能助一臂之力嗎?”

浮雲上人立刻道:

“女菩薩本吾佛舍身飼虎之慈悲精神,老衲敢不盡心成全!但不如何以為助!”

那女子道:“用手抵我後心,徐徐施力!”

浮雲上人飛速上前,一手抵住她的後心,另一手卻輕拍在她的兩肩之處,那女子身子一軟倚在浮雲上人的臂彎中,睜目急叫道:“大師這是做什麽?”

浮雲上人一面捺住金蒲孤指上的破孔,一面嘆息道:

“女菩薩救人心切,竟忘顧己身之安危,老袖實不忍坐視,此子得女菩薩一半之血液為潤,生命諒無危險,老衲身藏有生血膏元之藥,可於短時間內助之自生新血,女菩薩不必耗損過巨……”

那女子輕輕一嘆道:

“大師但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人患有一種稀世之絕症,血漿稀薄似水,一旦血管破損,創口無法自凝,勢必流盡鮮血而死,我雖然傳給他一半的血液,仍不足適應地體內之需,大師萬勿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