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6/12頁)

說完聲音漸漸遠去。

耿不取大是著急,對著那面墻沖了過去,口中大叫道:“劉素客!你等一下……”

說也奇怪,那面墻在他沖到臨近時,墻上自動地開了一個缺口,耿不取連忙從缺口中跨了出去。

金蒲孤也想跟蹤而出,暗中湧來一股勁力,將他的身形推後了兩步,缺口復合,仍是一面完整的粉墻!

然而耿不取的身形已經不見了。

金蒲孤大驚,急聲高叫道:“老耿!老耿……”

第四面粉墻上現出一個人影,乃是那畫中文士的打扮,金蒲孤知道這人就是劉素客,也知道先前那兩幅畫中之人都是他,那些圖畫都是虛影,根本就是劉素客在現身說法,只是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把影子投射在墻上。

因此他對那人影揮拳怒吼道:“劉素客!你把老耿弄到那裏去了?”

畫中人淡淡一笑道:

“你放心!耿老的罵人中頗有些發人深省的警語,我要好好跟他談談,你需要在此一人靜靜地用功,我不能讓他在這兒擾亂你,再見!年青的天才,兩年光陰彈指即過!你可不能虛擲了歲月,求學進取乘少年,到了我們這把年紀,腦子就不太管用了!”

語聲與人影慎寂,金蒲孤知道他是真正的走遠了,呆呆地站在屋中間,他不想白耗體力去找出路!

雖然前後都有門,劉素客說得那麽有把握,就不會輕易地放他出去,可是真的要在這兒困守兩年嗎?

金蒲孤長嘆一聲,心中湧起了一種從所未有的焦急!

兩年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常日困此鬥室日子不太好過了,尤其是師父天山逸叟和耿不取都落在劉素客的手中。

劉素客會對他們怎樣呢?還有很多的武林知名之士也都被困在此地,兩年後,天下又將是怎麽的一個局面呢?

焦急盡管焦急,表面上卻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在屋中四下打量一番,隨即坐在一張白楊木的短榻上養神!

不知什麽時候,眼前人影一閃,卻是劉素客的大女兒劉日英進來了,金蒲孤卻征了一怔!

他雖然閉著眼睛,敏銳的觀察力還比睜開眼睛還要尖靈,那是他在天山學藝時所練的基本功夫!

可是劉日英是從那兒進來的?怎麽進來的?他居然一無所知,甚至於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假如不是劉日英身蘊奇技,就是劉素客在這間屋子中的布置太神妙,兩者推測起來,後者居絕大的可能?

劉日英的臉上帶著一點羞色,也帶著一點憂色,她右手提著一個精美的食盒,左手卻提著一個有提柄的瓷桶。

在金蒲孤的目前半丈處站住,輕輕地招呼道:“金公子,用餐的時間快到了!”

金蒲孤淡淡地道:“有勞小姐了,令尊怎麽會給你做這種事呢?”

劉日英低著頭道:

“家父心敬公子,深恐別人侍候公子不周,特地指定賤妾管照公子起居!”

金蒲孤來了一呆道:“令尊要我在此地留兩年呢?”

劉日英點頭道:“是的!兩年中,兩年中飲食三餐俱由賤妾負責送來,這菜肴也是賤妾自己下廚做的!”

說著打開食盒,裏面是四色精織的小菜,一碗湯,一盤白面的薄餅,香氣四溢,然後又是一小壺酒。

她把一切都安放在桌子上,然後道:

“賤妾雖不敢以易牙自居,然而對於刀砧之道頗有研究,相信公子還可以勉強下咽!”

詞色溫順,金蒲孤滿心的不情願,卻也無法對她發作,只得指著那灑壺道;“只給一壺酒,令尊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劉日英輕輕地道:

“此酒乃家父精心所釀,名曰‘一壺酒’,不管一個人的酒量大小,飲此一壺,都可以有五六分酒意,為飲中最高之境界,再多便要爛醉如泥了!”

金蒲孤這下子可找到發作的機會,大聲道:

“那就請小姐再拿一壺來,我就是想醉,事大如天醉亦休,醉得昏天黑地的,可以免去我胡思亂想!”

劉日英委婉地道:“公子要想排遣時光的方法很多,何必一定要在醉鄉中去渡過呢?”

金蒲孤一哼道:

“醉鄉路穩宜頻到,你父親把我關在這裏,使我失去了自由,除了一醉解憂……”

劉日英笑道:

“公子何必那麽喪氣呢,您在這裏可以得到世上最優厚的待遇,您要什麽都有,手談可以由白素容小姐相陪,聽樂有三妹星英,她會一切的樂器,談天有二妹月英,她除了精於刺織外,治學最豐,三填五典,人索九丘,只要公子提出來,她那能湊上幾句……”

金蒲孤嗯了一聲道。“她們倆沒被你父親關起來?”

劉日英微笑道:“二妹三妹聽了公子的當頭棒喝後,曾經找家父下過說詞,可是她們又被家父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