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23頁)

入夜,在廳中,幾位司令官由洛瓦斯基率領歡宴使節團全體人員,氣氛很融洽。

大庭廣眾之間,自然不適合談公事,所以大家都沒提,一直到席散之後,郭英在賓舍中邀請四位司令官喝茶。

薩凡奇那一支部隊由副將入替,本來是不夠資格入邀的,可是郭英堅持要他前來,使他受寵若驚地來了。

室中只有三位司令官,郭英、石鷲、伊絲妲和擔任通譯的雅麗絲,郭英才拿出了沙度夫的密函。

這封密函是郭英偽造的,不過函外的火漆封印上蓋了沙度夫的侯爵鈴記,看起來頗具真實性。

洛瓦斯基拆開密函後,看了一遍,又遞給其他三個人,他們看了後也感到一陣茫然。郭英明知故問地道:“各位對爵士的指示已經知道了。”洛瓦斯基道:“爵士只說郭公子有秘密使命,要我們盡量配合郭公子的要求,沒有說明是什麽事。”雅麗絲道:“我沒有看過密函,不得而知。”浴瓦斯基將密函遞給他,她看了一遍後道:“是的,函中指示要各位司令務須協助配合公子的要求,因為事關雙方締約的成敗,因此責成他們務必依照公子的指示,違則以軍令處分。”郭英道:“這就奇怪了,爵士為什麽不說明是什麽事情呢?押解俘虜回去,是一件簡單的事,何況又是在爵士的轄區內進行。”雅麗絲把這番話翻譯了之後,那位由副將剛升任的司令官沙維為求表現,忙問道:“原來郭公子是要押解一批俘虜回去。”

“是的!就是大秦羅馬帝國的巴裏斯王子和他的隨員一行人,他們是奉了大秦皇帝的旨意,到中國去修好締約的,被爵士和舒勒部王公聯手截了下來,人員被押送到沙度堡羈押了起來,我就是要把人押回大漠去。”幾個司令官都一起變色,他們當然是知道的,但顯然這件事還是高度的機密。

郭英憤然道:“我們商量好,由我來押人回去,還要各位大力協助,我不明白爵士為什麽不明白地寫在信中。”那位沙維支又自作聰明地道:“我明白了,因為這件事在敝國也是最高機密,除了爵士和我們一些高級將領之外,別人不知道,爵士不便明說,可能也是怕在途中受到其他人的檢查之故。”雅麗絲忙道:“是的,一定是這樣,難怪爵士告訴我說,假如有人一定要檢查密函,問起來的話,就說是爵士跟郭公子私下的商業交易,叫我不必多說。”郭英冷笑道:“看來這次的計劃,只是爵士私下的行動,貴國的朝野間,並沒有獲得一致的同意,那我們貿然合作,不是太危險了嗎?”洛瓦斯基連忙口操漢語道:“不!郭公子,你誤會了,敝國是個大國,兵多將廣,意見紛歧是難免的,但這次計劃,確是敝國皇帝陛下同意的,只要時機成熟,皇帝頒下旨意,就沒人敢反抗了,只要是在事先保密即可。”

郭英故作訝然道:“副帥會說漢語?”洛瓦斯基有點訕然地道:“是的,敝人曾經在佳木斯城作過幾年通事,擔任中國和沙皇陛下之間的連絡事宜,所以懂得一些中國話。”郭英心中暗笑,他是認得這個家夥的。

在京師時。他曾隨從俄皇的使節朝覲過,那時因為他略通一點漢語,在京師四處活動,很引人注意。

郭英曾經暗中盯蹤他一段日子,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麽,結果發現這家夥不懷好心,對中國的山川地勢十分注意,身邊帶著幾幅草圖,故意跟一些行腳客商攀交情,請那些人就旅途所知所見,修正地圖上的錯誤。

這個行為自然是不允許的,洛瓦斯基立刻被扣押了,他辯稱自己曾經立下宏願,想編繪一幅萬國博輿圖,因中國乃萬邦之首,故要從中國開始,還乞求中國皇帝成全。

俄皇的使臣否認他的行為出於官力的指示,但卻說俄皇對他的志向非常欣賞,也希望上國天朝,予以多方寬諒。

總是他們會說話,能滿足朝中大臣自尊自大的心理,紛紛為他們求情,朝廷終於廷議,將洛瓦斯基放了。

那是六年前的事,六年中,洛瓦斯基也沒繼續從事萬國輿圖的偉業,卻窩到這兒做官來了。

郭英一見面就認出了他,但他卻不認得郭英,真正能正面相對見到郭家父子的人不多。

但他還在故意裝蒜,乃故意耍出一招,果然把洛瓦斯基的漢語給逼了出來。

既然他開了口,雙方倒是方便,可以直接交談了。郭英道:“副帥!我必須問你一句,巴裏斯王子是否還活著?”洛瓦斯基忙道:“活著,他是重要人質,主帥諭令要善加款待,不準虐待他,他除了沒有自由外,生活得很好。”“那他的隨行人員呢?我知道押來的總數是五十七名,都一個不少地在這兒嗎?”洛瓦斯基道:“這--有些女人因為水土不服病死了,男的卻都在,總計有五十二個人,昨天是本人輪值,還去點過數。”郭英心中微感惻然,死的都是女人,不會這麽巧,這五個女人很可能是被他們淫虐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