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燕青一嘆道:“他們事先一定也嘗過厲害,知道如果熬不住刑而招供,身受之痛,一定很慘,我只是讓他們曉得我也會這一套的,這會幫助他們說實話。”

受刑的少年已經是奄奄一息,燕春才一下子點了他的死穴把屍體放過一邊道:“小兄弟,你雖然運氣差一點,但死的痛快也算彌補過來,另外一位小兄弟可能還比你更不幸呢。”

提過另一個少年,拍開了穴道。

那少年目睹同伴身受之慘,臉都嚇得沒有了人色,等能開口時,連忙大叫道:“我說,我什麽都說。”

燕青一笑道:“還是這位小兄弟夠交情,那我就交你這個朋友。”

他為他止住了流血,又截斷了他斷臂的血路,使得他不再痛苦,才笑著問道:“小兄弟,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少年點點頭,燕青道:“我們是誰?”

少年道:“是白門主與燕大俠。”

燕青一笑又問道:“你知道我們要來了?”

少年點點頭,燕青再問道:“是誰要你們埋伏在梁上暗算的?”

少年頓了一頓才道:“是一個女的,那面筒暗器也是她給我們的。”

燕青道:“你們把風火頭陀怎麽樣了?”

少年道:“趁他不注意,閉住了他的穴道,藏在佛像肚子裏。”

燕青點點頭,手起一指,點在他的死穴上,少年的頭一偏,嗒然無聲地死去了。

白金鳳愕然道:“浪子,你怎麽把他給殺了。”

燕青道:“像這種欺師滅祖之徒,不殺掉還留著幹嗎?”

白金鳳:“至少你也該多問他幾句。”

“該問的全知道了,從這樣一個小腳色口中,你不可能知道得太多的。”

白金鳳想想也是的,對方利用他們來暗算,自然不會讓他們知道得太多,望望兩具屍體道:“浪子,你俠名頗著,怎麽對這兩個小孩子如此殘忍。”

燕青道:“我最痛恨這種敗類,年紀輕輕就不學好,為了女色,連自己授藝撫育的師父都可以出賣,將來什麽壞事不能做,早點除掉,免得日後成禍害。”

白金鳳道:“難道他們就無可救藥了嗎?”

燕青道:“那倒不是,如果有人以無比的耐心,苦口婆心,慢慢地感化,或許能夠匡導他們上正途,但目前你我都沒有這個閑功夫,渡得一個惡人回頭,需要賠上十條好人的性命,我們也沒有這麽多的人命來浪費。”

白金鳳道:“浪子,你說得太可怕了,他們只是個小孩子。”

燕青一嘆說道:“是的,他們只是剛入世的小孩子,然而他們已經入了邪道,可見他們本性就是邪惡的,風火頭陀對他們頗為了解,否則以他的處境,一定早就要求將他們收入天殘門中了,年青人最忌的就是為色所迷……”

白金鳳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是為色所惑呢?”

燕青道:“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們最多不到二十歲,正是精強力壯的時候,可是他們的眼色卻無神,臉色蒼白,那就是縱欲無度的表征。”

白金鳳的臉色一紅道:“浪子,你自己也不是個聖人。”

燕青笑笑道:“是的,我是浪子,但我絕不會為了女人而改變自己做人的態度,我可以為女人賣命,卻不會為女人出賣靈魂與人格,武人無骨,女人無德,就是殺無赦的死罪。”

白金鳳嘆道:“好,總是你有理,殺都殺了,再說也沒什麽用了,可是你至少得問問他們受了誰的指使呀。”

燕青道:“不是問過了嗎,是一個女人。”

白金鳳道:“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是哪一邊的人,上哪兒去了。”

燕青笑道:“我都知道,何必問他們呢?”

白金鳳又是一怔道:“什麽?你都知道。”

燕青道:“當然知道,一個跟你差不多的女人,當然沒有你美麗,但比你更懂得吸引男人,武功也不比你差。”

“你怎麽知道的。”

“風火頭陀既然是龍長老的師弟,武功造詣必非等閑,假如沒有很高的身手,怎麽制得了他呢。”

“是他的兩個徒弟暗中下手的。”

燕青笑笑道:“那兩個小鬼武功還沒學到家,說他們暗殺掉風火頭陀倒還可能,但絕不可能制住他,因此必須有個武功極高的人在中間插了手。”

白金鳳道:“這女人是誰呢?”

燕青道:“當然是令妹了。”

白金鳳啊了一聲道:“什麽?是銀鳳。”

燕青道:“不錯,身手高的女子雖多,但不忌生冷,連兩個小家夥都有興趣一嘗的,只有令妹。”

白金鳳紅著臉,道:“浪子,你別說得那麽難聽好吧。”

燕青道:“我是實話實說,令妹是怎樣一個人,天殘門中上上下下都知道。”

白金鳳道:“銀鳳並不是天生淫賤,她只是糊塗,而且她練的天殘下冊中,武功偏於邪道,采伐損注,她跟男人苟合,也是為了增進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