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3/7頁)

兩人來到吳問天的房前,見他把門如死了,燕青上前敲門招呼道:“吳先生安息了嗎?”

屋中瑟索了一陣,吳問天才開了門道:“總鏢頭,有事嗎?”

尤俊道:“是的,我們進屋裏談。”

來到屋裏,但見那口箱子已經放在床上,吳問天是倚著箱子,面對著窗子,看樣子他準備一夜不睡地守著這口箱子了。

尤俊道:“吳先生,你既然出高價委托我們護送,自然是希望這口箱子能順利送到地頭了?”

吳問天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敢問台兄有何賜教?”

尤俊道:“鏢貨的內容我們就不再問了,但先生至少也該讓我們知道有誰可能會對這批貨感到興趣?”

吳問天啊了一聲道:“這……敝人可不知道,兄台何以會有此一問?”

尤俊道:“實不相瞞,這批鏢除了我們明裏隨鏢護送外,另外還央請了一些人暗中協助以確保安全。”

吳問天道:“那真是太好了,難怪這一路來如此平靜。”

尤俊道:“平靜倒不見得,據我們發現,有兩個人從金陵開始就一路盯了下來,昨夜在吳興,我們有兩位弟兄想去摸摸那兩人的底子,結果卻有去無回。”

吳問天無關痛癢地道:“這實在太抱歉了,不知後來可曾找到貴夥?”

尤俊道:“沒有,所以我們才想再去看看,弄清楚那兩個人究竟是何來路,再者也問問我們兩個同夥的下落。”

吳問天一怔道:“燕總鏢頭,如果你離開的時候有人來劫鏢呢。”

尤俊道:“只要先生不是存心想坑我們,這個可能性不大。”

吳向天聽了,不禁怒聲問道:“兄台這話是怎麽說呢?”

尤俊道:“我是說先生如果不監守自盜,然後想坑我們一下的話,劫鏢的事就不大可能會發生,先生在江湖上想必也跑過,應該看得出,為了先生這批鏢貨,我們動了多少人力!”

吳向天顯得很尷尬道:“這是怎麽說呀,敝人是一片誠心求助,否則也不會付這麽高的代價了,何況我們在約子上訂明,鏢貨失事,鏢局並不須負賠償之責。”

尤俊道:“可是在我們離開的時間內出了事,鏢局就得要加倍還定金,五十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吳問天道:“所以敝人才不希望燕總鏢頭離開。”

尤俊道:“在我們保鏢的人說來,賺錢固然重要,人命更為重要,兩個夥伴下落不明,那不是金錢所能估價的。”

吳向天臉現慚愧之色,尤俊道:“何況那兩個人是先生指出要我們注意的,我們去調查一下,也是為了鏢貨的安全。”

燕青卻凝重地道:“吳先生,那兩個夥伴也是為了你這批紅貨而失蹤的,如果你有點人心的話,就不該不聞不問!”

吳問天被說得更不好意思了,沉吟片刻才道:“總鏢頭說得極是,二位去看看吧,敝人是不出戶的,守著這口箱子,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燕青道:“有問題時,先生只要招呼一聲,必然會有人過來接應,只希望先生不要自己悄悄地溜了。”

吳問天苦笑道:“敝人如果有這個本事,就不會向貴局求助了,這批鏢貨十分貴重,想下手的人必然非為等閑,假如那兩個人真是為了劫鏢而來,二位可得小心一點。”

燕青道:“先生對他們是否有點線索?”

吳問天連忙道:“敝人也是受托行事,直到臨行時,才得到這口箱子,事先一無所知,因此很慚愧,無以為告。”

燕青道:“先生又怎知劫鏢者非為等閑呢?”

吳問天語不由心地道:“那是想當然耳,燕總鏢頭名噪金陵,對方知道是由燕總頭護送,仍然不肯放手,必然是有點來頭。”

燕青也知道他是推托之詞,冷笑一聲,也不再多說,就跟尤俊出來了,尤俊又到丁宏與薛依的房中去了一趟,也沒說什麽,只請他們多為留神一下。

兩人就悄悄地來到了對街的隆興客棧,尤俊指著二樓上亮著燈火的兩扇窗子說道:“就在那屋子裏。”

燕青道:“我上去看看,尤兄留在下面為我照顧一下。”

說著一長身就拔了上去,身子竟是直貼在墻上,全無依附,慢慢地向窗子移近。

尤俊看得心中暗服,這身功夫數數天下,實在難以找得幾個來。以非絕佳天賦,以燕青的年紀,是很難到達這種境界的。

武學固成於勤,但天賦也是一個主要的條件。有的人終生勤練不輟,最多只能到達境界後就為止了,有的人不費什麽功夫,就輕而易舉地超過了那個境界,像眼前的燕青就是一個例子。

他此刻所表現就是一種高深的氣功與輕身功夫,手腳不動,全靠一股內家勁氣,不但使身子貼上了墻壁,而且更用體內勁氣慢慢推動身子移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