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3/8頁)

林奇道:“而事實上總是掠了他的光,這都還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為了花憐憐,自從燕兄去過之後,那妮子對丁老兒就淡多了,據說花憐憐在睡夢裏還念著燕青兩字。”

燕有一皺眉抱怨道:“尤兄,這可是你給我找的麻煩。”

尤俊卻笑道:“那可怪不得我,誰叫燕兄長得如此瀟灑英俊呢,我若是個娘兒,一樣也會夢魂思念的。”

燕青忙道:“尤兄,不要開玩笑了。”

尤俊道:“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你有了金紫燕那一朵花國狀元,還會對花憐憐怎麽樣,那妮子是剃頭擔子,一頭先熱,過兩天不加火,自然就冷下去了,丁宏沒見過你,心裏自然不服,見了你之後,他就會氣平了,憑他一個老頭子,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該跟你爭風吃醋吧。”

燕青道:“惜惜那兒可以從此不去,但今天……”

尤俊道:“今天有馬老當家的在席,他不敢怎麽樣的,即使稍有過份的舉動,燕兄小心一點,也就應付過去了。”

林奇道:“燕兄如果罩得住,不妨給他一點厲害的,今天這場面不好混,燕兄能否在金陵揚名,全在這一次;你說令師一世盛名,從沒折過風,燕兄可不能折了令師的英名。”

這家夥的心意終於露出來了,他雖然裝作一片好心,下來通風,實際上卻是在煽火。

尤俊笑笑地道:“林兄弟,你大概也急於想補個缺吧。”

林奇臉上一紅道:“兄弟怎麽敢存這個心,只是氣不過那老兒的驕行而已,他簡直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高手了。”

尤俊道:“丁老兒火氣雖大,人倒還不錯,尤其肯服輸,他由百平兄手下輸了一招。以長輩之尊對這個侄子卻全力支持,燕兄真的能折服了他,他也會虛心接受的,而且他是十老之冠,他如果一氣而去,別的人也就留不下了,兩家鏢局總不能全由年輕一輩乘機挑大梁,如果從別處另外聘一些名家高手來,未必能相處得這麽融洽。”

這番話把林奇說得一涼,但也等於是向燕青遞了個消息,叫他不必太為已甚,如果推翻了金陵分壇的人事,一切的努力布置豈非都成了白費。

燕青笑了一笑,緩緩上樓而去,林奇搶先一步奔了上去叫道:“來了!來了!浪子燕青來了。”

樓上只擺了三桌,使得能擺二十來桌的大樓顯得很空洞,但他這一叫聲音倒是很響亮。

最先起來的是莫氏雙傑與馬百平,出人意外的是馬景隆也站了起來,因此使得那些老武師也不得不站了起來。

燕青連忙跨前幾步,雙手抱揖道:“不敢當!不敢當,再晚奉邀來遲,已感不安,怎敢再勞各位前輩如此隆遇,折煞燕青了。”

尤俊為他—一介紹了,到了馬百平時,馬百平親熱地握著他的手,道:“燕兄,以往敝局為有冒犯,兄弟聽說莫氏雙俠今日為燕兄慶賀履新,爭著做半個主人,向燕兄略表歉意。”

燕青倒有點尷尬地說道:“馬兄你太客氣了,馬兄如此寬宏大量,倒叫小弟無地自容了,兄弟不是之處更多……”

馬百平笑道:“好說!好說!再多講就見外了,好在燕兄已經就聘在兄弟鏢局,今後大家就是同行,也是一家人了,應該互相多親近親近,人家都說同行是冤家,只有鏢行這一業卻不同,大家應該同心協力,守望相助,才能使吾道大興,克盡江湖上的俠義本份。”

群雄隨聲附和,有幾個人藉此已傳,盛贊馬百平的仁義與恢宏胸懷,不愧為金陵鏢行的領袖。

燕青以晚輩之禮,拜見了馬景隆,屈膝一跪,這位老人連忙伸手一擡,兩個人就此較上了勁。

燕育發現這位老英雄的內力之深度,遠較想像中為高,拼將全力,也只能使膝頭點點地,很快被他扶了起來。

這證明了一點,鼓勇一搏,燕青可以略勝一籌,但內勁持久耐力,則是馬景隆火候純青。

兩人可以說是平分秋色,各有所長。

這情形明眼人都看得出,幾個老的都臉泛異色,連丁宏在內,都對這年輕人另作估計了。

馬景隆卻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佩眼!佩服!”

親手挽了燕青,到第二尊座請他坐下。

本來那是丁定的席次,因為他是十大鏢頭之首,馬百平通常都是坐第一主位,今天因為馬景隆來了,他只好移到下首去了,而這第二位不管如何都是丁宏的。

馬景隆把燕青接上了第二位,丁宏的臉色頓時一變,冷冷地過去,拿起銀碟筷子道:

“這件東西我已用過了。”

意思很明顯,這席位原是他的,但席未開,萊沒上,杯盤筷子都排得很整齊,他沒有不滿之意。

馬景隆也覺得很意外,頓了一頓,才道:“丁賢弟,這是愚兄的不是,愚兄是因為見老弟青年英發,想跟他就近多談幾句話,你多擔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