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移花接木(第2/12頁)

康明忙道:“多謝夫人,殿下安好,很惦念各位,說過一陣子,還要出來拜候各位呢!

這次是有一封信,要急交杜爺,請夫人派人帶個路。”

一般送函件來的人,都是在此地歇下掛了號,然後第二天再由莊中派人出來接了去。

那多半是帶了桃子禮物的,這次派了兩名家將只為送封信,顯見不尋常。小玲道:“那我就不敢多耽擱了,小賴,你就陪兩位官爺進去吧!”

賴光榮答應了一聲,正要去換衣服,那個名花子的少女已經上去了,陪笑道:“兩位官爺,趕了長路多乏呀!坐下喝杯酒,奴家唱支曲子給二位解解乏,喘口氣再忙公務也不遲。

康明因為在杜英豪的地方上,不敢太放肆,只是和氣地推辭:“不!不!我們沒空。”

花子拉住他,硬按在椅子上笑道:“忙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工夫呀!爹,彈過門。”

龔本田叮叮咚咚地彈了起來,花子就著弦子,唱了一曲小調。兩名戈什哈沒辦法,耐著性子聽完了。花子唱完後福了一福才笑道:“二位爺,請隨便賞。”

戰志超伸手入懷中,掏了一塊碎銀子,丟在桌上。花子連忙道:“謝謝二位爺的賞,等回頭再來侍候二位,爹,咱們上別處轉轉去。”

她收了銀子,就要出門而去,恰好賴光榮換了衣服進來,一把摟住了花子道:“怎麽要走了呢?你不是說要上山裏去賺幾文嗎?正好我現在有空,跟我一塊兒去吧。”

花子推開他道:“這麽多人,別拉拉扯扯的,今兒我不得空,改天再去吧!”

她跟著老頭兒走了,那些大漢們也忙著結帳離開了。康明有點窘急地道:“小兄弟!走吧!”

賴光榮見店中已沒有別人,才到杜英豪身邊一躺笑道:“杜爺,您看小的還不賴吧!”

杜英豪笑著倒過煙,敵了他一下腦袋道:“猴兒患子,毛手毛腳,回頭人家找上你,看你怎麽個對付法。”

康明一聽賴光榮叫杜爺,不禁大吃一驚,因為在這兒只有一個杜爺,雖然性杜的不止一個,但只有杜英豪夠資格稱一個爺字兒,此外連八十三歲的江湖前輩社子英也只落個杜老的稱呼。

他們倆人忙過去,總算看清了,忙又跪下請安道:“杜爺,原來您在這兒,您怎麽改了裝呢?”

杜英豪笑笑道:“我怕麻煩,殿下有什麽事情?”

康明道:“不曉得,殿下有一封親筆信,說是有機密大事,一定要交在您手中。”

戰志超伸手去掏信,摸了半天,臉色已變了。康明見狀急道:“你快拿出來呀!”

戰志超急得把衣襟都解開了,裏面是一個布連褡,用繩子套在脖子上,穿在衣服裏,十分隱秘。

他把裰褡也解了下來,往桌上一例,裏面只有幾塊銀子,一方腰牌,還有幾張銀票,就是沒信。

康明道:“怎麽會沒有呢?早上我還瞧見你放進去的,你又挪了地方了。”

戰志超道:“沒有,我身上只有這麽一處地方可以藏物件,而且從早上到現在,我沒動過,怎麽會不見了呢?”

“別是在馬上給顛了出來!”

戰志超道:“不可能,我外面還有衣服兜著呢!袋口還有繩子打了結..不對,我剛才掏銀子時,袋口是開的,叫人動了手腳了。”

康明道:“別見鬼了,我們早上一路都是騎馬下來,誰都沒挨過你的身子。”

賴光榮笑笑道:“戰爺,是不是這個?”

他從身邊取出一個摺得方方的信封出來。戰志超一把搶過道:“就是它!就是它,小兄弟,原來是你開玩笑,差點沒要了我的命,要是真去了它,殿下不砍了我的腦袋才怪。”

杜英豪笑道:“是那個女的從你身邊摸了去的,我又叫小賴由她身邊掏了回來!”

賴光榮笑道:“戰爺,你別不信,小的可沒沾過你的身子,只有五鬼搬運法才能把東西挪過來,我可沒那麽大的神通。”

康明也道:“是了!老戰,只有那個姐兒拉扯時,挨了你一下,就在那時候把東西摸走了,幸虧這位小兄弟又拿了回來,否則你我兩條命都完蛋了。你也是的,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不小心呢?”

杜英豪道:“也怪不得他,那個女的手法幹凈俐落,若非行家是很難發現的。

我教你們一個辦法,以後再有這種要件,最好是用油紙包了,塞在靴子裏,藏在腳底下,這樣子人家就不會注意到了,而且一定得脫下你們的靴子才能取到手。”

邊說邊拆開信。近來他的文字已頗有進展,可以自己閱讀了。他知道花子那批人似乎是專為這封信而來,想見內容一定十分重要。

一面看,一面皺眉頭,看完後,一聲不響,掏出火來,把信點著燒了,而後才點上了一袋煙,慢慢地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