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玉人何處(第2/3頁)

水青青跟看那仆婦一起走了。杜英豪很客氣的把馬新驥的綁也解了,請他們到客堂裏去坐一下。那母子倆本來都不肯的,可是杜英豪說道:“等秘笈一到,杜某就把鄭姑娘親筆畫押的供狀當看二位的面燒毀,以表示杜某的誠意,現在先請去過目一下。”

這是最重要的一份文件,尤其是還涉有鄭玉如的父親偽造禦筆私刻禦寶的罪,真要深究起來,那可是殺頭抄家的大罪,馬老太太母子自是十分關心,因此被杜英豪勸了進去。

杜英豪倒是很夠意思,把那份供狀拿了出來,交給馬新驥過目。馬新驥一面看一面流汗,馬老太太也在一旁看了,然後嘆道:“玉如這孩子也是的,像這種重要的事;怎麽能隨便亂說話…。”

杜英豪冷冷地道:“正因為鄭姑娘居心無偽,杜某才不忍使她受牽連,故而壓下這件案子,而且還把供狀銷毀;若是她耍滑頭,或者是也逞勢淩人,杜某自有叫她說實話的法子,那結果就不會如此和平了。”

一番話使馬家母子都訕然不是滋味。

杜英豪又莊容道:“舉人公。你若是沒練那些武功,一心在文章上求進,相信必然會更有成就的,武功並非不可學,只是必須要同時兼作養氣的功夫,杜某不客氣的說一聲,舉人公就是這方面有所欠缺,才會傲氣迫人,,。”

他不客氣地擺下臉來教訓人了,反倒是馬老太太道:“是老身疏於管教之過。”

杜英豪道:“老夫人這性子,若是在江湖上倒也無所謂,但是在書香官宦世家,就不夠謙厚了,但也是受了那些功夫的影響。”

“這個老身卻不以為然,肯堂先生的武功都是光明博大的絕學,絕無邪惡的成分。”

“老太太,武功並沒有正邪之分,完全以習者的心胸而定,我也不是說老夫人的心胸一定為邪,但是您早年守節,心中有一股哀怨之氣無以宣,而且閉門離世,思想日漸偏窄,您要是念了經,種種花,做做女紅來打發日子,心中縱有不平之氣。卻無侵人之能,倒也罷了,但您卻去練武功,卻很難入正途。”

“什麽才是正途呢?”

“這倒很難說,但是常在外面走走,使心胸見聞廣潤一點,自然就會對是非看的明白一點。不用巧,不逞心機,不存勝人之心…。”

他說的很客氣,但也隱隱地指出了馬老夫人的毛病,使得那倔強的老婦人暗暗心服。

連陪在一旁的菊芳也大覺奇怪,想不到杜英豪會說出如此有學問的話。

其實杜英豪的話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大學問,只是把一般早年守寡的老婦人的通病指出來而已。

孤僻、好勝、不肯讓人,小氣、暴燥、護短,這是老寡婦的共同毛病,馬老太太並不例外,只是杜英豪把這些缺失歸之於練武的影響,居然變成他獨特的見解了,因此馬老太太十分感動地道:“是!是!老身很慚愧,幸虧遇見了杜大人,指明結,否則老身一直錯下去,就不知要闖出什麽大禍來了。”

杜英豪謙遜了幾句,王月華送上了消夜的蓮子湯:枯坐無聊,這點心倒是來得很及時,大家都吃了。

去拿秘笈的水青青沒回來,馬老太太母子倆都趴在桌子上睡看了,菊芳笑道:“他們究竟是沒經過大風大浪,才一夜折騰,居然會累得睡看了。

”但杜英豪卻笑笑道:“月華,你去把晏老伯請來。”

菊芳道:“幹什麽?現在已經無須他老人家了,讓他回去休息吧!”

王月華出去了,杜英豪才道:“非得要老爺子來動手不可,你我的手都不夠穩,拿捏不準勁道。”

“你要做什麽?”“破了這母子二人的氣門,廢掉他們的武功。”

菊芳不禁大驚道:“這怎麽可以呢?”

“我一開始就宣布過了,自然非做到不可,而且這是為他們好,沒有了那身武功,他們會安份得多。”

“這個…,至少你也得問問他們是否同意?”

“不必問,他們自然不會答應的,所以我才要叫他們昏睡過去,免得他們反抗。”

“什麽,原來他們是被藥物迷昏過去的。”

“不錯,王月華的迷藥很有勁,而且他們也沒什麽江湖閱歷,所以輕輕松松就受制了。

“英豪,我實在不明白你,你為什麽要如此。”

“老實說,我怕他們以後又報復我一下;老女人最易反覆,還是把他們的武功廢去的好。”

“你會怕他們報復?你不是比他們高明得多。”

“那是吹牛的,別人不知道,你該清楚,我的本事是在嘴上,玩兒真的卻不行。”

“可是你在白天施展的兩手,卻的確是真才實學。”

杜英豪一笑,才把從王老夫子那兒得到的萬流歸宗功笈說了,然後笑道:“那兩手是東海門中的量天尺精招,我看了跟捕房的鐵尺差不多,臨時練了一下,幸虧還真能管用,否則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