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操之在我(第2/3頁)

盧大方道:“分出是非後呢?又待如何?”

杜英豪笑笑道:“這個就很難說了,若是其錯在我,我可以當眾宣布,跪下向你磕三個響頭,讓你兒子也打我一拳;但如果曲在莊主,只看你自己如何表示,我可不敢要求你什麽?”

盧大方倒是不敢答應什麽了,因為他發覺杜英豪很難纏,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若是沖動之下,也答應了類似的條件,那可太不上算,所以他圓滑地道:“盧某自然會有一個交待的,現在……。”

杜英豪道:“現在先把二位令郎請出來,他們是當事人,對事情的經過較為清楚。”

盧大方氣沖仲地揮手叫他約兩個兒子出來,挨了揍的那個鼻梁上還貼了膏藥,半邊的臉頰也還是腫的,可見那一拳挨得不輕,他們對杜英豪都懷看敵意,目中怒火熊熊,但也有一絲畏怯,究竟杜英豪不是無名之輩,而這次的事態也擴大得驚人。

杜英豪卻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向四周作了個羅揖道:“各位,杜某在包孝蕭公的祠去瞻拜先賢,看見這兩位大少爺在調戲一個女孩;杜某忍不住打了他一拳,這就是事情的經過,有沒有錯?”

最後是問那兩個年輕人的。哥哥盧莊因為鼻子歪了,說話不太清楚,弟弟盧重回答道:

“不錯,事實是如此,不過那個女孩是我們家佃戶計大的女兒,我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天只是開開玩笑。”

杜英豪冷笑道:“我可不知道。”

“閣下在出手之前,應該問問清楚。”

“不必問,你哥哥拉看她的膀子要親她的嘴,而那個女孩子哭看掙紮,可見她不是心甘情願的供你們調笑,為了這個,你們就欠揍。”

盧大方沉看臉道:“犬子的行止不端,但老夫就在附近,要教訓也該老夫自己來。”

“正因為你在附近,他們才更該挨頓狠揍。那女孩哭叫的聲音很大,你不會聽不見,你卻不聞不問,而你那兩個兒子明知你在附近,仍然敢如此放肆,可知你平時對兒子的教養如何了。”

盧大方沉聲道:“閣下是要究老夫教養不周之罪了。”

“不錯,你如果好好地管教他們,就不會讓他們成為這種強梁惡少了。”

這時一個老者道:“杜大俠!兩位盧世兄少年好嬉,容或有之,但卻還頗知自愛,絕非強梁惡少之流。”

杜英豪看了一下老者道:“老先生是來替盧莊主跨刀幫拳的呢?還是來作仲裁人的。”

“老朽是來作仲裁人的;因為老朽對兩位世兄小有認識,是以才為他們說兩句話。”

王月華低聲道:“爺!這個人不能得罪,他叫八卦金刀紀金星,是八卦門的宿老,江湖地位很高,很受人尊敬,他為人也很公平正直。”

杜英豪聽了一笑,朝紀金星一抱拳道:“你老先生當然不會隨便說話,可是您也沒常跟他們在一起,難免會受到蒙蔽;再晚可以提出一大堆的人證來,證明再晚對他們的看法絕不過份。吳老爹,你起來說好了,不要怕,一切都有我替你作主。”

於是,賣菜的吳老頭出來,指責盧家兄弟倆經常跟一些朋友出城狩獵馳馬,踏壞了他的菜園,有一次在街上縱馬,撞翻了他的菜擔不說,還抽了他一馬鞭。

一個告開了頭,底下的人就多了。縫窮的胡婆子也曾被他們的馬匹沖倒過,摔傷了整整躺了半個月,賣糖串兒的王小三兒,則是在酒樓中兜生意時,被他們打了一頓,還把糖葫蘆串兒從樓上丟到樓下,原因是掃了他們酒興,因為他去兜賣時,盧氏兄弟正纏看賣唱的小茉莉花兒胡調不完,而小茉莉花兒是他未過門兒的媳婦兒,他是為了替茉莉花解圍才土來兜生意的,那天他們一大批人喝醉了,硬逼看小茉莉花兒脫掉衣服瞧瞧她的身子。秦六官兒是酒樓夥計,他苦著臉說盧氏兄弟倆經常打他,不是為了侍奉不周,就是為了他多算酒菜錢,要不然就是為了他開口討酒帳,因為盧氏兄弟倆在城中的幾家酒樓中都掛看帳,高興時付一點,大部份時間就這麽虛懸看,酒館中又不敢討,惹上他們的脾氣,會把酒樓砸個稀爛。

城中鬧事的惡少當然不止這哥兒倆,但是他們卻是其中的哥兒,因為他們會武功,能打,而且底子硬,有個少林長老的父親。

一個個訴說看,總有十來個,盧大方臉色如土,兩個年輕人也都神色大變。他們沒想到杜英豪搬來的竟是這一批人,抖出了這些個糗事。

最後一個人說完了,杜英豪才道:“當天我想想確有負承孟浪之感,想邀幾位武林中的名家,一起到盧家莊來負荊請罪的,可是我一打聽這兩個年輕人的素行後,我認為他們的確該受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