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第8/9頁)

“再者也知道朝中內監結黨,勾通外藩,欲謀不軌,所以出來給他們一個下手的機會,藉此以辨忠奸。”

楚平道:“官家既有此心,著意整頓一下也就是了,何必又要以身試險呢?”

朱英龍一嘆道:“楚公子說得倒容易,朝中內廷,朋黨互結,已至忠奸莫辨的程度,官家不想以耳代目,免得輕信讒言而誤害忠良,所以寧可自己出來證實一下。”

楚平道:“難道官家連好人與壞人都分不出來了?”

朱英龍苦笑道:“聖駕不比各位,遊俠四海,對於忠奸善惡,一切都能深入體會,對禁宮深苑,聽來聽去,都是歌功頌德之詞,要不就是互相攻汗,很難作所取決,如果全憑耳聞,則各位在他們的口中,全是一些殺人的兇徒,而何從知道各位的使得義舉呢?”

大家都怔住了,這話不錯,他們以武而行俠,仗義而誅惡,究竟為王法所不許,這善惡是很難下定論的。

朱英龍見大家對他已不如光前那樣蔑視了,才笑笑道:“聖上知道各位都是不慕榮利,熱心為民的俠士,所以特地命朱某前來詢問一聲,各位是否有意立朝……”

龍千裏連忙道:“請轉告官家,我們都閑散慣了,不是廟堂之器,也不是肉食之材,仰仗者就是這點武功,為人間略鋤不平,一旦身受官秩,就變成一無所用了。”

朱英龍輕輕嘆口氣道:“聖上也知道各位都是閑雲野鶴一流的高人雅士,非功名利祿所能侮者。所以叫我問一聲、各位若是有意,就領各位過去見見,各位如果無意,主上也不敢強,吩咐也不必請見了,因為以天子之禮,加諸於各位,主上自覺不安,如不依朝禮則有失廷威。”

裴玉霜道:“官家也太搭架子了,他既是微服私幸,大家就見面談談也沒什麽關系。”

朱英龍笑道:“這位女俠很對,但也要替聖上想想,他身邊還有很多人,如果禮特隆各位,置那些人於何地,如果對他們也一視同仁,則天子之威義難立,尤其是近臣待衛,理會不可隨便,宮中內監持權,就是早先壞了規矩,弄得他們一個個恃寵而驕,但目前有很多大權掌握在他拉手裏,一時動他們不得,聖上正在設法慢慢削除他們的權限,因此不願意另外又造成一批新貴來弄權。”

楚平正色道:“這是對的,人君不重則不威,弄臣佞宦,所以致亂之由,官家不見我們,倒是他尊重我們,裴大姊未免太小氣了。”

裴玉霜心中是服了,口頭上卻不肯服輸,哼了一聲,道:“光武帝中興登基後,不忘故人嚴光,子陵先生終身布衣不仁皇帝跑去看他,兩人同榻而眠“嚴光把腳架在劉秀的肚子上,皇帝都不以為杵,傳為千古美談,也沒人說這件事損了帝王之尊嚴。”

朱英龍微微一笑道:“裴女俠好口才,不過在下要說句失禮的話,嚴光先生與光武帝乃手足至交,光武中興大業半得於光生之助,論私誼。論功勛,嚴翻天復地可以那樣做,聖上也不是架子大,雖然心警各位,但與各位從無私交,新無殊動,似乎還用不上這種恭敬的方法吧。”

這下子裴玉霜倒是沒話說了,朱英龍道:“聖上只是以史為鏡,當然還要經壹番斟酌的,尤其是對一些地方督撫的褒貶,聖上特別慎重,總希望能做到無偏無枉,不過各位的意見,聖上一定會很重視,因為各位沒有利害得失,沒有朋友所私作為的批評,一定很公平的。”

他的寬度很誠懇,使得大家對他很有好感,楚平特為他設了座,同時也—一為他介紹廠八駿俠。

朱英龍極道仰慕,而且也很留心地聽廠大家的建議與批評,他很細心,遇有不清楚的地方一定人再三詢問,直到完全了解清楚為止。

在談話說時,河上四周都很肅靜,裘中行與趙三相也沒再出來,大概在船上保護著皇帝。

那些錦衣尉則把三條書舫都蕩了開去,仍是像先前一樣地遊弋在河上,只是離岸較遠,而且管弦聲起展開了遊樂,故而不像先前那麽明艷刺眼。

楚平笑道:“殿下,像這樣子設衛不是自然得多嗎,既不會驚世駭俗,也同樣呆收到護衛之效。

朱英龍道:“那是仗著各位的神威,所以才沒前來騷擾,否則也許早就群舟力備集,把此地圍了起來了。”

楚平道:“沒這麽嚴重吧?”

朱英龍道:“一定會的,九前大家不過來,是不清楚我們的防衛實力,百不敢輕舉妄動,剛才經各人一試,他們看出廠錦衣上的力量不足一擊,很多人都有人蠢然欲動之意,只是看著各位在此,不敢過來而c。”

龍千裏笑道:“閣F把我們看得人重了,不過憑心而論,如果錦衣衛只有剛才那點力量是不夠護衛皇駕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