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化灰不同

史文聖肅然漫聲道:“宋金淮化比武大賽,第一場——蒙古呼桑各、呼桑克兄弟戰少室山化灰和尚、少華山不同道長!”

只見化灰、不同兩人若無其事進到台前,和尚問道:“喂,牛鼻老道,咱們怎樣上去?”

不同笑道:“臭禿驢,咱們可不要學這兩頭蒙古獵狗,烏龜王八一般地爬上去哦!”

化灰笑道:“那當然了。”

化灰和尚與不同道人的話,今全場暢然大笑,眾人對那兩名蒙古人,本已恨極,聽化灰不同這樣調笑,更是鼓噪助威。

呼桑各與呼桑克,卻在台上大怒,怪吼道:“有種的給我上來!我要不把你們捶扁,就嗚呼嚕嚕……”

誰知道化灰和尚道:“嘻嘻,咱家也想上來跟小狗玩玩,可是怎麽上來嘛?”

不同道人也嘻嘻笑道:“對呀,可是擂台那麽高,你們下來抱抱我們好不好?”

那呼桑兄弟忙想躍下,史文聖忙道:“下台算輸!”

不同道人笑道:“是他們自願下來,不是被逼下台,當然不算。”

史文聖板著臉孔,沒再說話。

呼桑克、呼桑各各發出一聲怒吼,飛撲下台,張臂一攬,眾人一聲驚呼,忽見人影一空,化灰和尚與不同道人,不知何時已在台上,相對盤膝,一個打呵欠,一個打哈嗽。

不同道人道:“那兩頭小狗呢?”

化灰和尚道:“我們上來,他們給唬下去了。”

眾人樂得大笑,完顏濁等卻是神色悻然。

呼桑兄弟氣得啼哩花啦的,又氣呼呼地抓住台柱,攀登上台。

等到他們上了台,滿頭大汗,卻不見了人,呼桑克怒罵了幾句,大家聽去的聲音只是:

“咦咯啦不魯乎通乎同。”

呼桑各也頓足指著台下暈暈欲睡的化灰、不同叱罵,語音是:“生拿機知拉拉花月呀!”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化灰和尚撫頭奇道:“上面的在說些什麽?”

不同道人撫須笑道:“那扁頭的說要去倒糞桶,那尖頭的說要去抓烏鴉。”

眾人笑得大樂,笑不可抑,呼桑兄弟又爬下台來。

等到他們下得台來,化灰與不同又到了台上。

呼桑兄弟氣得蠻性大發,立刻又爬上台去。

而化灰、不同又在地上。

眾人笑得肚子也彎了,這下可是金人的氣焰大挫。

呼桑兄弟一面罵,一面追到地下,已是滿身大汗。

化灰、不同又到了台上。

呼桑兄弟千辛萬苦用力攀登,已是氣喘如牛,筋疲力盡。

化灰、不同端坐台前,談笑自若。

呼桑克雙手抓住合沿,嘶聲道:“不要走——”

不同道人嘻嘻一笑道:“不要怕,爸爸不走。”

呼桑備用力支撐起身子,竭力道:“我跟你拼了!”

化灰和尚笑道:“好吧,小親親。”

呼桑克、呼桑各好不容易才上了台,氣喘籲籲,這回化灰、不同居然沒有走開,用眼睛吊兒朗當地斜睨著他倆。

呼桑克、呼桑各呼嚎一聲,飛撲向他們,

忽然間,化灰、不同左臂一展,劍在手、劍刺出、劍回鞘。

就在他們出劍的一刹那,宛若行雲流水,天衣無縫。但他們的臉容、身姿,一改平日懶散的神態,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凝肅。

他們的精神,都專注在這刹那問的完成中。

他們的生命,也在這刹那間才充實,有意義。

劍再收回時,呼桑兄弟的右臂琵琶骨,各噴出一道血箭。

眾從驚呼,呼桑兄弟驚吼。

化灰和尚與不同道人即時又恢復了他們平時不在乎的神情。

化灰和尚道:“我們不殺他,因為他們只是工具。”

不同道人道:“但他們殺過人,所以毀去一臂。”

眾人歡呼,呼桑兄弟驚吼,返身落台,狠命逃回金太子那兒。

史文聖朗聲道:“宋金擂台比武大會,第一場,化灰和尚、不同道人,挫敗呼桑克、呼桑各兄弟。”

觀眾自是雷動高喊不已,龍在田臉上也不禁現出歡容:“換作今日,以化灰、不同的劍術造詣,我恐亦不能勝之了。”

呼桑兄弟倉皇地奔回金太子那兒,呼桑各急道:“啼哩巴拉依那各,不幾呼嘩吧依呀個不。”

呼桑克掩臂呼道:“媽鴉依啼哩路不丁、丁仁花幾蘇蘇嘻不哩哩路。”

金太子臉色一沉,側面看了看夏侯烈一眼。

夏侯烈猛然地站了起來,驟然雙掌推出。

呼桑兄弟不防,“蓬蓬”被擊中胸口,飛撞而出,背嵌入擂台柱子上,五官溢血。

喀拉圖手一揚,兩點紅光飛出,各打在呼桑兄弟眉心上,呼桑兄弟各哀叫一聲,鮮血長流,倒地而歿。

眾人眼見如此慘事,都靜了下來。

金太子淡淡地道:“金國沒有如此失威的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