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華山絕崖埋俠骨

華山。魄非凡的華山。

華山之巔,更是銜天接地,高峰撥秀,風湧雲動,象萬千。

今日,一場武林決定禍福的大戰,就將在此展開了。

清晨的風,急徐不一,一瀉千裏,滿天飛雲,不斷湧動,連太陽也為之掩蓋。

在華山之巔的一片荒地上,絕崖之旁,有兩面大旗,隨風而獵獵飛揚!

大旗上書:

長笑幫!

試劍山莊!

寂靜無聲。

沒有人。

忽然,在正東方,一人漸漸升了起來,背後天色灰黯一片,風湧雲動,這人大步踏來,隱有虎豹之勢。

曾白水!

緊接著在正面之方,一人大步踏來,銀衣飄飄,隨風翻飛,白衣銀髯,不住飛揚,竟有龍象之象。

司徒十二!

同時在正北方,另一黑衣大漢,健步如飛。黑衣鼓動,一如雲海飛揚,千變萬化,魄逼人。

大俠我是誰!

同一時間,正南之方,一人從容而近,白衣紛飛,如風中柳絮;臉帶微笑,身法之快,猶如急風拂面,似有所覺,又如羚羊掛角,無處可尋。

白農方振眉!

四人走近,隔著兩面大旗,停步,注視。

而在曾白水東南及東北方,兩人走近,一黑衣如鐵,一錦衣如花,正是屈雷和方中平。

兩人一缺左臂,一缺右腕,腳步踉蹌,但滿臉怨毒之色。

但在司徒十二身後的西南西北兩方,出現了一灰衣壯漢及一青衫少年,正是何不樂、郭傲白!

銀絕崖並沒有來。

因為他已在“試劍山莊”內一役中殉職了。

代替他來的是“含鷹堡”少堡主,“七重天劍”郭傲白!

大家都沒有說話。

一場生死決戰就要開始了。

只聽風在狂吼,雲在怒飛。

曾白水瞧著司徒十二,忽然道:“你不守諾言。”

司徒十二銀眉聳動,道:“哦?”

曾白水冷冷他說道:“你多帶了一個人來。”

司徒十二動容,道:“誰跟在我的背後?”

只見一矗巖石之後,閃閃縮縮行出了一個纖細的人影,輕聲叫道:“爹,是我。”

司徒十二怒道:“爹吩咐過你不許跟來,怎又跟來了!”

司徒輕燕懦怯地道,“爹,我哄了心弟在莊裏,我自己一個人來,女兒是不放心爹……”司徒十二長嘆一聲,曾白水冷笑一聲,司徒十二得跺足起來,忽聽方振眉淡淡道:

“曾幫主,你們也來多了一位。”

曾白水也動容道:“哦?”

方振眉笑道:“在樹後的那位,大概是曾姑娘吧?”

只見那樹後畏怯怯,步出一人,身形纖柔,正是曾丹鳳。

曾白水皺著嘆道:“你怎麽跟來了!”

所謂“虎毒不傷兒”,曾白水對曾丹鳳,畢竟是父女情深,絕不是他平時對幫徒們之殘忍無道,殺傷無赦。

曾丹鳳囁嚅他說道:“爹,女兒不放心……”曾白水頓足,方振眉笑道:“現在咱們哪一方都多出一人,不也是公平了嗎?親情深似海,凡人皆如斯,幫主又何忍深責令愛?”

曾白水“哼”了一聲,沒有再作聲,我是誰沉聲道:“不管我們雙方戰況如何,我們都絕不會加害於兩位姑娘的。”

這句話講得曾白水司徒十二皆心中一寬。

可惜這話並不代屈雷方中平也有這想法,屈雷心中正忖道:如若能制住司徒輕燕,必可令司徒十二分神,若曾幫主能趁下手,司徒十二必喪命當堂,自己便可居大功報得深仇了。

方中平心中也有歪念頭,司徒輕燕貌美如花,若曾幫主能除去司徒十二,自己必手擒司徒輕燕,好好享受享受。

那幾的何不樂郭傲白,當然並無傷害曾丹鳳之念頭,不過何不樂身經百戰,當然能觀形察色,當下對郭傲白輕聲道:“郭少俠,小心屈雷方中平對燕姑娘不利。”

郭傲白斷然道:“我自會當心便是,屈雷,方中平乃我殺父仇人,今日誓殺他們方休。”

只聽司徒十二緩緩地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曾白水冷冷他說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司徒十二聲調低沉:“請出手。”

曾白水也沉聲道:“你先請。”

司徒十二聲音低沉得出奇:“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曾白水的聲音,有點怪:“不用客。”

郭傲白、何不樂、屈雷、方中平心中大奇,這兩位武林大宗師居然在動手之前,還廢話連篇,又像說得心不在焉,不禁百思大惑。

只聽司徒十二續道:“承讓承讓。”

曾白水聲音混濁不清,道:“哪裏,哪裏。”

“七重天劍”郭傲白,“一刀斷魂”何不樂,“鐵拳”屈雷及“袖中劍”方中平只見司徒十二全神貫注於曾白水身上,全身衣服,獵獵鼓動;而曾自水也盯住對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但彼此仍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