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番外：禦靈佩（2）

玥羽殿

麗姬輕輕捧起禦靈佩，淚水磅礴。

就在剛才，就是剛才，那玉佩在桌子上碎裂成了兩半，連著她的心，也碎裂了一地：“師兄……”

“娘娘您怎麽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內侍見麗姬哭得梨花帶雨，不由開口詢問。

麗姬搖搖頭，不願說話。

“娘娘……燕使者，已經被蓋大人誅殺了。”

“我知道了。”麗姬低下頭，濃密的長睫毛覆蓋住眼瞼，看不清楚表情。那名內侍俯身退了出來。

麗姬偏著頭，淚眼婆娑。她猛地站起來，不顧形象大喊：“來人，來人，本宮要去見蓋聶，把扶澈公子一並帶去，快。”

麗姬已經知道她的命也許就要保不住了，但是她還想試試，能不能保住扶澈。

內侍們在前方引路，將麗姬送到了蓋聶的住處。

麗姬推門而入的時候，蓋聶正在輕輕擦拭著劍鞘上的血跡。麗姬明白，那是荊軻的血。

“蓋先生，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扶澈。求您了。”麗姬跪倒在地，一遍遍磕著頭。

蓋聶伸手想扶起她，但是有礙於身份，他也只能道：“娘娘快請起。扶澈公子是大王的愛子，如何會死？”

“扶澈……扶澈他……是荊軻的兒子，不是嬴政的。”麗姬見四周只有他和自己兩人，這才吐露真言。

“您……您說什麽？”

“扶澈，是我和荊軻的兒子，他不是嬴政的親骨肉。”

蓋聶畢竟經受過大風大浪，驚訝完之後便點頭答應下來：“娘娘請起。只要在下還活著，定然不會讓扶澈公子受傷。”

“對了，他的名字叫天明，這是師兄給他起的名字。”

“天……明。夜盡了，便能天明。”蓋聶的眼中流露出贊賞的目光，他微笑的說道。

“蓋先生，麗姬，拜謝。”麗姬說完便要拜，蓋聶不再推脫，一把就扶住了她：“娘娘放心。”

“娘娘，扶澈公子來了。”內侍尖利的聲音傳來，麗姬抹抹淚水，道：“讓他進來。”

扶澈還不知道麗姬哭泣的原因，但是看著麗姬紅紅的眼眶，他也心疼了：“母後，為何哭泣？”

“母後沒事，澈兒，你看著他，記著，從現在起，他就是你最最親近的人。”麗姬摸著扶澈的小腦袋，一字一句的說道。

扶澈偏著腦袋看著蓋聶，許久才道：“澈兒最最親近的人是父王和母後。”

“孩子，記著。也許以後的路，你會走得異常艱辛，但是你要記住，你說獲得的愛不比任何人少，知道嗎？”麗姬說著，淚水又一次噴薄而出。她從懷中掏出那碎裂了的禦靈佩，穿上線戴在了扶澈的脖頸上。

扶澈摸摸那碎了的禦靈佩，一臉茫然：“母後，這不是……”

“孩子，這塊玉就是母後，若澈兒想母後了，就看看玉。”

“母後……究竟怎麽了？”扶澈的心在砰砰亂跳，他害怕了，他根本不知道麗姬說的這些話究竟代表著什麽。

麗姬不願再多說，她的淚水已經濕了衣襟。

蓋聶伸手牽住扶澈，卻被小扶澈狠狠揮開了：“壞蛋，都是你害母後哭的，澈兒要告訴父王。”

“不，孩子，你不能去，不能！”麗姬扯住扶澈，硬是把他推到蓋聶的懷裏。她深情的看了眼扶澈，最後跌跌撞撞的出門而去。

“母後……大壞蛋，你放開我！”扶澈大聲喊叫著，蓋聶卻是動也不動。扶澈一生氣，狠狠咬了蓋聶一口，但蓋聶只是微微皺眉，絲毫沒有放開他的打算。蓋聶知道，他一旦放手，那麽扶澈……不，天明他必死無疑。

扶澈悲慟的哭泣聲讓蓋聶心碎，他沒辦法讓這個孩子一直這樣哭下去，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下他的穴位。扶澈便 癱倒在了蓋聶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