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靈石晶珠(第5/9頁)


  小千了然道:“許是大師伯知道了,我近二年來修業之期,所受到的照顧,為了不讓其他師兄再以輩分欺壓千兒,故而投我此職。”
  “正是如此。”玄啟嚴肅道:“你既明白大師伯用心良苦,切記不可濫用職權,循私報復過去所遭遇。否則,你與其他同門師兄並無不同,不過是心狹量小之材,終究難成大器。
  屆時,為師定會報請掌門,撤消你的職權,懂嗎?”
  “弟子明白。”小千苦笑道:“雖然我真的很想為近二年來的遭遇,好好出一口惡氣,不過我也知道自己若是如此做了,師父你一定會對我感到失望。所以,我不會再去計較過去師兄們對我的諸般折磨。但是他們如果犯了戒,被我撞上,我鐵定秉公處理,絕不法外留情。這樣說可以罷,師父!”
  玄啟聞言.甚是欣慰,但仍含笑訓道:“秉公執法固然不錯,但執法可嚴可寬,別忘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小桂嘻嘻一笑:“小老千,你若肯和我合作,我保證整得你那些師兄雞飛狗跳,時常讓你有機會秉公執法,如何?”
  “這筆生意可談哦!”容途呵呵直笑:“這小鬼向來說到做到;要整人,他的鬼點子可多著呢!”
  小千當然心動,玄啟看出他心意,笑斥不可,小千只得聳肩作罷,大嘆可惜!
  玄清和玄啟見他竟一改過去陰郁之個性,自然流露出率真的一面,內心欣慰之余,卻也各自若有所思的望了小桂一眼。
  玄清淡然一笑:“小千,其實你亦不必過於怨責那些師兄們。需知.人生所遇自有因果,萬般因緣不離定業。”
  小千征然反問:“師伯的意思,莫非是說我這陣子的磨難,全是命中注定的事。”
  “然也!”玄啟微笑頷首。
  雖是掌門師伯親口證言,但想起這一年多的諸般遭遇,小千仍不免有些悻悻然。
  他挑戰地問道:“可是師怕究竟如何判定,到底是我命該如此?抑或是師兄他們仗勢欺人?”
  玄清不以為然,含笑和玄啟對望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徒兒可真倔。”
  玄啟道:“孩子,當年為師帶你回茅山派時,上代掌門,也就是你的師祖,便已為你摸過骨,批下終生。當時,他又是歡喜,又是感慨的說,在你這一輩弟子中,你將是最能深得吾道的傳人,茅山一派之技藝,亦將因你而得振興,但可借你命運乖僻,一生多劫,易遭小人陷害。那時,他即已交待,本派掌門大位絕對不可傳你,否則於你性命不利,當你修業藝成之後,亦不能留於山門;你之定命,唯有浪跡江湖,雲遊四海,方得大成。”
  玄清接道:“你應當還記得,小時候師祖對你如何的嚴厲苛刻吧?”
  小千點點頭,吐著舌道:“我還記得,當我得知師祖坐化在印的消息時,心裏的感受只有用欣喜欲狂四個字才能形容。可是,後來師組臨終之時單獨召見我,問我恨不恨地,我本想說恨,也好順便氣死他,但是不知道這什麽,我看著他,那個字就是說不出口,最後我突然明白,我永遠不可能恨他老人家,因為我內心一直很清楚,他雖然嚴厲,卻從不曾給我超過我所能忍受的磨練;他雖是苛刻,卻從不做無理的要求;其實,他老人家一直以一種非常特別的方式愛著我。”
  說到後來,小千的語調充滿懷念,變得低沉而感傷。
  小桂和客途互覷一眼,不約而同的心想,不知自己的師父坐化時,他們會是何等心情?
  悲痛?哀傷?或者平靜接受?
  玄清道:“孩子,師父他老人家故意對你懲般嚴厲苛刻,其實是在為你化消命中之災劫。你可知,你是他唯一親傳移劍大法秘訣的徒孫?
  雖然那時你只有七歲,但他深信,你有足夠的資質,定能於十五歲之前參透此法。果然,你的確不負他所望。”
  小千愕然道:“師祖臨終之前授給我的口訣,就是移劍術的秘法?”
  “怎麽?”小桂好笑道:“你連自己學什麽都不知道?”
  小千一個勁兒茫然的搖著頭,雖然被這項事實嚇到了,怎麽也不敢置信。畢竟,移劍大法乃茅山鎮派秘技,非掌門人絕不輕傳,就連身為掌門首徒的三師兄都還沒開始修練,沒想到自己竟早得師祖真傳,叫他如何能不大吃一驚?
  客途瞅著他詫然失神的模樣,悶笑咕噥:“自己學什麽都不知道,居然也有辦法學成,這種本事也真是不簡單。”
  玄啟笑道:“千兒,如今你明白師父他老人家對你的期望了吧!其實,作此番修業之遭遇,他老人家如早有預示:同門之欺不可維護,僅此方可化消有傷你性命之一大兇劫。故而,當你大師兄曹承泰自薦為評鑒使時,你掌門師伯和為師雖知他必會刁難於你,卻未反對,原因即此。關於曹承泰所作所為已迫其職之事,吾非不知,但為了消免你往後殺劫,我們也只好不加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