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浦月夜客突來(第4/4頁)



  技術含量是用黃金來衡量的,與困難系數成正比,那麽十萬兩黃金的天價所需要的技術含量也絕對是骨灰級的,難度系數自然是珠穆朗瑪峰那個高度。

  所以,一向以沉著冷靜著稱於世的丁小仙,斷然不會像一個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一樣,胡亂行事的。

  回到棋苑第二天開始,牛X青年羽子寒穿上了他的天使改良泡妞裝,一天對我三時問候。他眉目含春,斜靠在馬廄前舒展著他的無敵楊柳帥哥腰,沖我忽閃忽閃的眨著眼睛,問道:丁小仙啊,你說咱倆以前是不是見過面啊?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啊。

  那時候我正在給他的玉驄馬喂草料,玉驄馬不停的沖我喘粗氣,不停的撩後蹄,估計是想對羽子寒告發我曾將它偷去的罪惡行徑。當初在拜月廟,我騎在它身上的時候它死活不跑,最後,我拔下木簪,狠狠心戳它的屁股,結果一失手戳到了自己的大腿,。我立刻鬼哭狼嚎不止,尖銳的聲音超高分貝,這匹馬估計以為山崩了,驚恐的揚蹄飛奔,才得以被我偷走。

  可惜的是,它再怎麽折騰,羽子寒也聽不懂馬語。

  我惡作劇的沖這匹馬作“鬥雞眼”,吐了吐舌頭。轉而冷冷的甩了羽子寒一眼,我說,見和沒見,都讓你給說著了,你娘的,你還來問我?你腦子給豬吃了?

  我的話,讓羽子寒愣了半天,最後他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他說,我靠,你這麽牛X的丫頭我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見過,他老娘的,你以後就乖乖的呆在棋苑,這輩子就休想離開了!

  羽子寒那一天,被我的俚語鄉音給震驚了。一天都黏在我身後,我說了五千三百四十遍“你娘的”,和三百二十七遍“死人妖”。

  可是牛X的羽子寒就是覺得我的話是天上的仙樂飄飄。我靠,段青衣,我今天竟然也碰上讓我無奈的主兒了。

  那天半夜,我一想段青衣獨自呆在關若兮那水蛇女人房裏,你說孤男寡女的,黑燈瞎火的,他們能幹什麽好事呢?

  為了段青衣,我實在難以繼續保持冷靜,所以,我決定盡早偷到霓虹劍,趕緊拿到黃金十萬兩,拉著這小子回角浦建茅草屋,絕對不能讓他純潔的身心受到關若兮的荼毒。

  說幹就幹!

  嫉妒的小火苗在醋酸的作用下狼煙四起。我半夜從馬廄裏爬出來,繞過丫鬟仆婦們住的房間,悄無聲息的潛進了棋苑的高樓連苑的上院。

  棋苑分為三院,上院是羽子寒、羽靈素以及老夫人起居的地方,可謂天堂之地;中院是來訪貴客所住之處,也是人間福邸;下院,自然是下人們住的地方了,可院落結構,依舊極盡清麗雅致。

  可憐的我,連下院的仆人房都沒有資格入住,被羽子寒扔在馬廄裏。他說,他從來沒看到他的玉驄馬這麽活蹦亂跳這麽哈皮,所以激動得抓住我的胳膊說,丁小仙啊,你簡直是它的紅顏知己、再生父母啊!你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陪它吧!

  說完,他就得意的扯身離開了。

  當時,我還惡毒的想,等著吧,我一定將你玉驄馬的屁股用珠釵插成馬蜂窩。但是,為了早見到段青衣,保持他對我的純潔性和專有性,我決定把珠叉插馬屁股的時間,用在盜取霓虹劍上。

  月黑那個風高啊,我為段青衣這貓娘養的豁出去了。

  本來,我打算看看絕世美人羽靈素再離開,或者,也將羽靈素包裹起來,偷回家,擺在茅屋前,跟段青衣一起,擺放著當花瓶看。後來,轉念一想,萬一她同段青衣鬧個緋聞什麽的,我的心都碎了,哪裏還有情緒欣賞這對國色天香的童男女呢?所以,立刻遏制了將羽靈素偷回角浦的念頭,直接閃到了羽子寒的“閨閣”前。

  羽子寒已經睡下了,屋內一片漆黑,我悄悄拿出作案“兇器”打開鎖,小心的推開房門,邁著貓步,就在房門開的一霎那,案幾上劃過一道煞眼亮光,霓虹劍的光毫無收斂的綻放在夜幕之下。提醒著它的主人,有人心理陰暗,欲行不軌!好在羽子寒可能因今天與我唇槍舌劍過度,太過疲累,睡得極熟,沒有覺察到這道亮光。

  江湖傳言,有時候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傳說它是一把有靈氣的劍,分毫的差池,它都能覺察。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我在這場驚嚇後,連忙輕輕退後,打算另作主意,這時,一只手,伸過這漆黑的陰森暗夜,放到了我的肩膀上,鬼魂一樣,輕輕柔柔似有似無的拍了一下,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出竅了,難道是眠花台上那些不甘寂寞的冤魂們,來到我身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