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遊俠納蘭(第2/3頁)

“結果還不是一樣,動手了!”

“可不是逞了你那好戰之人的心意了!當下納蘭先替小孩止血,請路人看顧著,氣沖沖的到了那座豪宅門前,指明要那兩名惡少陪醫藥費!路人都悄悄過去勸他,千萬不要招惹是非,否則有殺身之禍,因為這府邸是當朝酷吏索文理的老家,索文理迫害異己,殺人如麻,還發明了百數十種酷刑,給他‘拿’過的人,有命活得出來。都不復人形,誰不怕他?何況他還禮奉著好一些武林高手,為他玫命,這人可是誰也惹不起的!”

“索文理?這惡官可是以處人極刑為樂,據說他喜歡看人鷹斬,被斬腰的人,不會馬上即死,肝腸滾得滿地,他還要地上鋪熱沙,見斷腰的人滾彈哀號的模樣。他還喜歡先自犯人後腦至背脊開一道刀口,然後以熱鉛漿和水銀灌入犯人皮裏,親眼看他們整部血肉白皮下硬轉出來為樂。可慘的,是這些受害者大都是忠良剛正之士,得此下場,可真是——”

“你別說了。讓我說下去,好不好?”

“好,好、像這種不是人的人,我也不相多說,說了要汙了嘴巴。”

“納蘭對索文理本就恨極,直闖索府,那些護院和家丁想要攔阻,可怎是納蘭的對手?納蘭就是要索文理的家人交出小狗,賠醫藥費。其實,他心裏知道索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那小孩,想素取一筆款子,好讓這小孩和他象人早日遠走高飛,以免又遭滿門慘禍。”

“周到,可是危險!可不知能否借此良機,把這狗官宰了?”

“索文理是當朝命官,怎能說宰就宰?他正在京城任事,並不在府邸內。可是,索府裏卻跑出一名總護院,手執五節棍,搶身攔住納蘭——”

“什麽?先等一等!五……節棍?”

“對,就是五節棍!二節棍、三節棍,有的是人使,使到四節,已屬鮮見,那人使的卻是五節軟棍,更是難上加難,難中之難!”

“五節棍?莫非他就是‘雪地梅花虎’丁好飯?”

“正是他。此人雖是索府護院,倒沒什麽劣行。他以為是有人來撩撥,借機要點盤纏,心忖:這倒是太歲頭上動上了。於是不由分說,展開五節棍,潑風灑雨似的猛攻納蘭,納蘭一味閃躲、遊鬥、遽然出劍,劍長七尺,有五尺竟是劍柄,以劍柄反纏住五節棍,劍尖抵住了好飯的下巴,冷冷的道:‘我不想殺你,快叫索家的人賠款!’”

“丁好飯這回大概嚇得五魂去了七魄吧?”

“可是這時忽有人沉聲道:‘你幹什麽?快放下劍!’納蘭聞聲一看,連忙收劍回鞘,那人又喝道:‘你這算什麽?還不向丁師兄賠罪!’納蘭忙賠了罪。那人——”

“怎麽?納蘭著了邪啦?”

“不是中邪,而是來人是他過去的其中一位師父、曾經教過他如何辨別酒菜中有無毒藥、迷藥、而且精於‘潑風劍法’的——”

“我知道了,‘大潑風’趙荒煤!”

“你倒記得清楚!趙荒煤懷才下遇,反得索文理重用,在索家任供奉之職。”

“這下可真是跟納蘭對上了。”

“可不是嗎?師徒兩人見面,又怒又喜。納蘭只覺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趙荒煤怒罵他荒唐,摑他一記耳光,他都默默承受,不敢還手——”

“這可不行哇!那頭小狗和究小孩的傷……”

“就這兩點,納蘭說什麽也堅持到底。趙荒煤踩腳罵道:‘你是什麽東西,敢到索大人家搗亂!還不滾出去!’納蘭就是不走。趙荒煤怒叱:‘你要只小狗幹咐?我是這兒的供奉,難道你敢跟我動手?’納蘭搖首,但就是不走。趙荒煤口氣軟了點,嘆道:‘我知道近日你在江湖上闖了點名氣,已經沒把我這個老人瞧在眼裏了,但你總不能因為一只小狗,來跟我過不去吧?’納蘭惶恐搖首,眼裏漾起淚光,只說:‘不是這樣的。’趙荒煤見他左勸不聽、右勸不成,軟的不吃,硬的不肯,心中也大是有氣,臉色一變,道:‘好啊!你即然敢以下犯上、欺師滅祖,我就成全你吧!’於是拔出了他的‘潑風劍’。就在這時候,圍觀的人極多,有很多還是趙荒煤新收的徒弟,都要看這場比鬥。索文理的二弟索文義也來了,他早已向莊丁問明了一切,要看趙荒煤如何處理這樁子事。”

“聽說索文義跟他老哥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索文理貪婪無度、作惡多端、官高權重、惡名昭彰,索文義溫和厚道,喜結交天下英豪,但卻失意官場,處處受其兄掣肘。”

“是有這個傳說。不過,這件事已鬧了開來,形勢所逼,趙荒煤非要與納蘭動手不可。他的大潑風劍,用的是一柄七寸闊、六尺長、半寸厚的‘大劍’,一展開來,索家的院子再大,但也如同受風吹雨襲,狂潮洶湧,直把圍觀的人逼得眼睛都睜不開來,直往外退。納蘭的劍細人瘦,施展‘小夢劍法’.反而住內回避。這一來,趙荒煤的劍氣更為磅礴,大家見此決戰精彩,也忍不住跟進廳堂裏來。納蘭一直回避閃躲,被趙荒煤的大潑風厚短奇劍逼得還不出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