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風景甚佳

……

從梁丘子口中獲悉,姜玄返回月鹿谷,撲了個空,根本未見韋合與十二銀甲的蹤影。他轉而前往月鹿山,又被擋在鹿城之外。因為屢次遭到鬼族與妖族的侵擾,月鹿山,以及鹿城,早已被陣法籠罩,嚴禁外人踏入半步。姜玄只得表明身份,並指名道姓要見百金閣的儈伯,或穆源、艾方子。儈伯與艾方子倒是現身了,卻聲稱韋合與銀甲衛招惹了妖族,為了躲避禍端,由穆源帶著逃出了月鹿谷。至於去了何方,則不得而知。

姜玄大為意外,亟待詢問詳細,而儈伯與艾方子,竟然一反常態,不僅對他極為冷淡,而且不容他進入鹿城。他再次返回月鹿山,指望著能夠找到韋合與銀甲衛的下落,卻發現妖族的蹤跡,驚慌失措的他只得匆匆逃離。正當他苦於無奈之際,遇見了梁丘子三人。也是巧合,姜玄當年闖蕩玄明島,認得梁丘子與甘水子。而雙方也並非巧遇,原來其中另有緣由。

梁丘子將自家的來歷與來意,以及真相,如實告知姜玄。銀甲衛得罪妖族不假,外出躲避也不假,而儈伯與艾方子卻說了假話。因為韋合與他的十二位大哥,便躲在數千裏外的銀石谷。

姜玄欣喜不已,急著前往銀石谷,卻被梁丘子攔住,並獲悉了其中的隱情。

原來梁丘子是謊稱返回飛盧海,這才離開銀石谷。如若不然,只怕難以走脫。倘若姜玄貿然前去,難免遭遇不測。而他之所以離開銀石谷,便是尋找無咎的下落。因為只有無咎,方能幫著韋合與銀甲衛擺脫拘禁。姜玄不敢耽擱,急忙帶著梁丘子三人趕往碧水崖,奈何路途遙遠,鬼妖二族猖獗,雖也不斷借助陣法,來回還是耗去了四個多月……

梁丘子的話語聲,仍在不緊不慢的響起——

“……前後原委,大抵如此。”

山崖上除了他之外,還站著無咎、甘水子、姜玄,以及湯哥。據說,湯哥已擺了梁丘子為師,成了玄明島的四弟子。

而荀萬子與彭蘇,自從來到碧水湖之後,便擔負著守衛的職責,已返回各自的洞府。

“無老弟,我勸你及早前往銀石谷!”

梁丘子說到此處,緩了一緩,接著又道:“十二銀甲衛的來歷,我最清楚不過。那群漢子,極其強大,有了修為,更是如虎添翼,且又粗莽憨直,誰不想收為己用呢?那位穆丁長老,並非泛泛之輩。奈何我並不知曉你與他的交情,故而也不便多言……”

無咎背著雙手,一聲不吭,卻臉色發冷,眼光中怒火閃爍。

他不能不發怒!

姜玄長途跋涉,耗時四個月,不僅白跑了一趟,還差點遭遇不測。也幸虧遇到了老謀深算的梁丘子,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無老弟,遲則有變……”

“梁丘島主,你是說,我的那幫兄弟,遭到了拘禁?”

無咎終於出聲,而臉色依舊陰冷。

梁丘子道:“我離開之時,穆丁借口防禦強敵,於山谷中布設了陣法,再有穆源日夜監管,韋合與銀甲衛,休想走出銀石谷!”

“好一個穆丁、穆長老!”

無咎突然提高嗓門,怒道:“我念及舊情,這才讓韋春花帶人投奔穆源。誰料那個穆掌櫃的背後,還有一個穆丁,竟敢欺負我的兄弟,他想怎樣?”

有人扯動他的衣袖,輕聲勸道:“無咎,息怒……”

是甘水子,話語中透著關切之情。

不遠處站著湯哥,始終在留意著師姐的舉動,他眼光一瞥,悄悄低下頭去。

姜玄適時說道:“無先生,梁丘前輩所言不差,及早動身,遲則有變!”

“這個……”

無咎很想即刻趕往銀石谷,卻又遲疑起來。而正當他兩難之際,又有兩道人影掠過湖面飛來。

林彥喜,與韋春花。

兩人察覺這邊的動靜,前來查看究竟。見到梁丘子師徒三人,不免要相互結識一番。

韋春花經過一個多月的閉關,修為根基穩固,並稍有精進,如今銀發童顏,很是精神煥發。卻沒有見到韋合與廣山等十二銀甲衛,急忙詢問,待獲知原委之後,也不禁怒氣沖沖。而曾經寄人籬下的忍氣吞聲,讓她早有所料,如今顧及無咎的臉面,故而不便發作,反而勸說道——

“月鹿谷也好,銀石谷亦罷,均有數十萬裏之遙,非一日一夕便可抵達。何況我的那位師侄,雖然修為不濟,卻處事精明,並在我的授意下早有戒備。即使穆丁居心不良,也必然投鼠忌器……”

“事已至此,不急一時。若能延緩幾日,當然再好不過,且看——”

林彥喜也跟著勸說,並揮手拿出一物。

竟是一張五尺長的玄鐵彎弓,兒臂粗細的弓背舒伸斜展,形同一對牛角而蓄勢待發。且有紫金煉制的弓弦,並隱隱散發著禁制之威。與鐵弓一同呈現的還有一支烏黑的箭矢,拇指粗細,三尺長短,同樣刻著詭異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