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趕赴喜筵

大鬧龍舞谷,說著輕松。

而但凡仙道中人,便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

龍舞谷,是什麽地方?

龍鵲的老巢啊。

而龍鵲又是誰?

那是玉神殿的祭司,監管一方的至尊,不僅轄下高手眾多,所結交的高人也非同小可,背後更有強大的玉神殿,再加上整個山莊禁制森嚴,莫說大鬧龍舞谷,稍有窺覷之心,都是自尋死路。

韋春花雖有火爆的性情,豁出去的氣魄,而她並非莽撞之人,放出了豪言壯語之後,旋即詢問無咎的真實用意。

而無咎之所以將他多年來的遭遇,以及藏在心頭的隱秘,如實托出,並非為了拼命,而是打消韋春花的疑慮,以求得到對方的全力相助。

至於如何行事,他早有計較。

便是借著喜筵之機,找到仙兒,查清她的來歷,一旦她與冰禪子真的有關,則趁機打聽玉神殿封禁神洲的緣由。

不過,想要再次接近那個女子,多有不便,唯有借助韋春花,或能暗中行事。何況喜筵之上,變數莫測,多個幫手,也多一分勝算。

而他讓喬芝女早早離開,是不想殃及青山島,又命韋柏暗中聯絡廣山,只為到時候有所策應。

而韋春花對此頗為不解,僅僅為了見到仙兒,探聽相關的事宜,又為何擺出一個破釜沉舟的架勢呢?若說不是為了豁出去拼命,誰能相信?

無咎沒有多說,也說不出口。

冰兒若是冰禪子的女兒,以她的身份,豈能甘願成為龍鵲的道侶,其中必有隱情。若是脅迫所致,不妨幫她逃出龍舞谷。

因為不管是當年的玉公子,還是醜女,皆有恩於他無咎,他不能袖手旁觀。否則他將追悔莫及,只怕以後再也見不到醜女兄弟,或無顏相見。

故而,為了初九的龍舞谷之行,他有了最壞的打算。

兵法有雲,未慮勝,先慮敗,守於微,終克功成。而他這個曾經的將軍,深入龍潭虎穴,又能否全身而退,他也不知道……

……

無咎又回到了仙盧客棧。

至於韋春花,另有住處。

而那個老婦人,獲知了無咎的來歷與意圖之後,竟沒有一絲恐慌,反而神采奕奕,好似年輕了數十歲。

依她的話說,為了韋家操勞一生,本想著仙路到了頭,也只得聽天由命。而遇到了無先生之後,竟然接連幹了幾樁大事。無極島之變,萬聖島突圍,不無驚心動魄,如今回想起來依然是激情澎湃。卻不料又要挑戰金盧島,大鬧龍舞谷,遑論結果如何,都注定要轟轟烈烈而舉世矚目啊。

能夠轟轟烈烈一回,老婆子也不白活一場。

無咎卻是沒有絲毫的振奮,反而變得謹小慎微。他回到客棧之後,便躲起來不露頭。

而韋柏也回到客棧,已不用避嫌,幹脆搬到他的房裏,並將所交代的事宜詳細陳述了一遍。他則是推敲其中的破綻,以便及時補救應對……

……

轉眼間,便是九月初九。

這日的午後,成群的修士走出客棧。無咎與韋柏也在其中,當然還有午道子,康玄,與蔔成子等人。

眾人所去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龍舞谷,趕赴龍鵲祭司的喜筵。

而喜筵設在傍晚時分,之所以早早動身,因為龍舞谷尚在百裏之外,而為了表達敬意,不便禦空飛行,又恐途中有所耽擱,幹脆提前動身趕路。再者三五結伴,說笑輕松,遊山看景,倒也平添了幾分樂趣。

不消片刻,各家客棧都湧出成群的仙道高手,彼此不乏相識者,相互寒暄大聲說笑。街道上的行人,以及鋪子裏的掌櫃與夥計,或站在街邊,或立在門前,無不神情恭敬,目送著高人們招搖過市。

無咎與韋柏,走在人群中,各自也不說話,只管默默打量著街道上的情景。

而他不說話,卻有人湊近乎。

“小輩,尚不知如何稱呼呀?”

無咎回頭一瞥,見午道子帶著兩位同伴走到身後,他哼了一聲,踱著方步繼續往前。

地仙高人出聲問話,而一個人仙小輩竟然不予理會。依照仙道的規矩,後者的舉動極為失禮。

午道子卻無從發作。

自從南葉島遭襲之後,他一直耿耿於懷,如今遇到疑兇,非但不能報仇,便是想要查清楚也無從下手,最終反而成了挑釁者而遭到對方的蔑視。

只怪龍鵲祭司,竟然將一個只有數十裏方圓的荒島,收歸轄下,並設置了島主。而島上的那群散修,亦將有恃無恐。

“呵呵!”

有人帶著笑聲,走到無咎的身旁。

“無先生,無老弟……”

是蔔成子,不僅面帶笑容,而話語聲透著親切,仿如一位相識多年的好友。

“你怎知曉本人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