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惹是生非

湖水的岸邊,七人再次湊到一起。

曾經消失的無咎,又回來了,卻兩手拄著他的五尺長劍,一臉的郁悶之色。

又怎能不郁悶呢!

玄武谷的高手既然追來了,便不會善罷甘休。故而,落入湖水的時候,眾人都在手忙腳亂,而他卻躲在水底,只等著給予強敵來個迎頭痛擊。不出所料,還真有三人尾隨而至。於是他破水而出,趁機施展殺手。

兵法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又雲: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嗯,意思是說,修為與神通,乃正兵,卻要因循借勢而突發奇兵,方能克敵制勝。

又扯到兵法了,誰讓他曾經當過將軍呢,而戰陣廝殺的道理,是一樣一樣的。是故善戰者,守正出奇。勢若奔雷,快如閃電。總而言之,就是要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撿一個大大的便宜。

如上所說,沒毛病!

不過,當他祭出狼劍與乾劍,正要大開殺戒之際,忽而發覺兩把神劍的威力大減,顯然為禁制所限而難以自如。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急忙收起神劍,扯出了他的玄鐵黑劍。

對方三人,修為不弱。

劈飛一個,僅是輕傷。

既然動手,便要分出個你死我活。

他顯現出沖鋒陷陣的兇悍,揮劍亂劈,總算結果了一人,趁勢跳上湖岸,只想將對手斬盡殺絕。而舍棄了神劍之威,硬拼修為,他並不占優,於是雙方混戰起來。彼此或也僵持不下,而他堅信,一旦抓住時機,必然能夠逆轉戰況而取得大勝。

誰料便於此刻,來了三個幫手。有幫手助拳,求之不得啊。而阿勝喊叫不斷,分明在虛張聲勢。果不其然,那兩個玄武谷弟子見勢不妙,祭出符箓加以阻擋,然後轉身逃遠了。

好不容易纏住兩個對手,尚未取勝呢,竟被嚇跑了,怎能不叫人郁悶。再者說了,阿勝他既然想要助上一臂之力,當斷敵退路,予以合圍絞殺。他卻簡單,只管扯開嗓門,吼上一聲,隨即就此了事……

“哎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你毫發無損,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無咎拄著鐵劍,默然不語。

阿勝稍顯尷尬,繼續分說:“兩個玄武谷的弟子雖不熟悉,卻記得名號,乃六神門的石臼與阿果,均為築基八層的高手。硬拼下去,我真的怕你吃虧,所幸他二人離去,如此相安無事……”

此時,四周忽然陰暗下來,原本陰陽分明的所在,仿如陷入黑夜之中。

擡頭看去,那曾經的天穹,僅剩下一個黝黑的洞口,卻懸於兩三千丈之高,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適才恰逢午時,尚有日光透過,而隨著日頭偏移,再難照進光亮……”

“馮田師兄無所不知啊,且說說此地的由來,你我又該如何脫身呢……”

“或山崩地裂,天然而成,卻也鬼斧神工,堪稱天地奇觀。至於如何脫身……依我之見,法力神通難以施展,只怕雲板、雲舟也無從驅使,唯有攀援峭壁,或能脫困……”

“兩、三千丈之高呢,如何攀援而上,又沒捷徑……”

“馮田、阿三兩位師弟,切莫自作主張。何去何從,且由長輩定奪……”

“嗯,阿勝師叔,你老人家別只顧著討好師兄啊,有失長輩風範……”

雖然意外叠起,而隨著強敵遠遁,一時沒有兇險,岸邊的眾人漸漸放松下來。怎奈置身莫測,不免又添幾分仿徨與無奈。

阿三與馮田、阿猿說著閑話,扭頭看向幾位長輩。

阿勝依舊是站在無咎的身旁,而原本軀粗壯威武的他,不僅氣勢全無,反而神色窘迫。倒是比他矮了半頭的無咎,昂首挺胸,淡定自若,顯得氣度不凡。忽被阿三觸到痛處,他頓時臉皮一緊:“胡說八道!我你與你師兄亦師亦友,豈能以俗禮一概而論!”

阿三縮起腦袋,不敢多嘴。

阿勝的臉色稍緩,轉而沖著阿威、阿雅尷尬一笑:“呵呵,兩位有何指教?”

阿威沒作多想,張口答道:“不妨順著來路尋去……”

十余裏外,便是峭壁飛瀑。他想施展遁法,或另行開路,借著來時的山洞返回地上,倒不失為一個脫身之法。

阿雅搖了搖頭,忖思道:“且不說玄武谷的高手,正在找尋你我的下落,六神門的石臼與阿果躲在暗處,又豈肯坐視你我從容離去。”

“依師妹之見?”

“此地怕不有百裏方圓,情形不明,且禁制古怪,依我之見……”

阿雅說到此處,話語一轉:“無咎,你……”

眾人的眼光落於一處,又微微一怔。

此行有位高手,依舊還是晚輩弟子的身份。而他的殺伐果斷,心狠手辣,兇悍霸道,早已是有目共睹。如今何去何從,誰也不敢忽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