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神通詭異

外出走了一趟,沒有白跑,總是找到了阿三下落。而返回河谷,尚未來得及緩口氣,幾位同伴又沒了。而如此倒也罷了,正當茫然不解、左右不定的時候,竟有玄武谷的弟子冒了出來。

“糟了!怕不是尋仇來了,你我躲開為妙!”

阿勝暗暗心驚,便要離去。而在原地轉了一圈,他急道:“人在何方,幾位高手,距此多遠,你的神識怎會如此強大呢,有沒有看錯啊,只怪阿三惹禍……”

他的神識之中,未見異常,想要離去,又不知該往何方。倘若迎頭撞上強敵,後果難以想象。

不用多想啊,適逢雨季,玄武谷的弟子也在這片地域休整歇息,卻被阿三殺了一個,如今人家尋仇來了。

阿勝來回踱步,焦慮萬分。

無咎依舊是沖著遠方眺望,不慌不忙道:“嗯,那是兩位築基弟子,叫不上名字,卻是玄武谷弟子無疑,由東往西趕來,已到了五、六十裏之外……”

阿勝早已急不可耐,話音未落,人已踏劍而起,催促道:“事不宜遲,快走——”

無咎站著沒動,拿出他的酒壺,呷了口酒,這才從遠處收回眼光,沉吟道:“你且往南而行,再迂回往東,前去那片山谷接應阿三,我怕他已泄露行蹤……”

阿勝急忙點頭答應,卻又不解:“如你所言,而你……”

無咎又抿了口酒,砸吧著嘴道:“你我二人禦劍行空,動靜太大,不妨由我稍候片刻,待查明原委之後,再與你碰頭不遲!”

“這個,留你一人……”

“若再耽擱,你便走不了啦!”

“也罷,多加小心!你我如今人單勢弱,切莫逞強!”

“嗯,不送!”

阿勝踏著劍光沖下山頂,掠過河谷,翻過一片山林,直奔正南而去。他沒敢高飛,唯恐泄露行跡。

無咎則是走出樹下,緩步來到了山頂的高處。他一邊飲酒,一邊欣賞著河谷的景色。全然沒有強敵來臨的慌張,反而是逍遙自在的模樣。

但見風雨之中,遠近朦朧,濃淡有致,山水寫意,渾然天地畫卷而讓人悠然忘我!

而景色雖好,卻不長久。

須臾,兩道劍光打破了河谷的寧靜。

“咦,是否長輩所說的那人?”

“應該不差……”

來的是兩個中年壯漢,尚在數百丈外,便神色詫異,隨即左右分開,竟在河谷中盤旋起來。片刻之後,雙雙來到山頂,卻並未落地,而是一東一西,踏劍懸空,並相隔數十余丈,恰好將山頂之人圍在當間,這才慢慢穩住身形而再次出聲——

“你便是無咎?我乃神武門的立夏與阿懷……”

“無咎,你的同門何在……”

玄武谷的弟子,來自十三家仙門,其中便有神武門,卻沒有打過交道。而今日此時,總算是認得了神武門的弟子。

無咎收起了酒壺,左右張望,咧嘴微笑,然後拱了拱手:“兩位高人,幸會!”

仿如遇見了故人好友,他竟滿面春風,只是話語古怪,似乎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守在山頂東頭的漢子,叫作立夏,像是神洲的節氣名稱,聽著古怪。而此人面相粗莽,卻眼光閃爍:“你所稱的高人,可不敢當。不過,據說你也是築基高手,且兇殘毒辣,乃十足小人一個,緣何只有羽士圓滿的修為,且獨自在此……”

“師兄,他必然隱匿了修為,又何必與他啰嗦!”

守在山頂西側的漢子,便是阿懷,似乎有恃無恐,惡聲惡氣道:“無咎,你的同門何在?敢有半句不實,莫怪我師兄弟翻臉無情!”

“我是小人,還十足的成色?”

無咎沖著立夏搖了搖頭,卻不予辯解,轉而看向阿懷,拱了拱手,老老實實答道:“我本來在此閉關修煉,而師門長輩命我外出打探虛實。誰料今日回轉,竟不見了三位長輩與幾位師兄弟!卻不知兩位前輩來自何方,又有何吩咐?”

他神態謙卑,話語隨和,禮數周到,與傳說中的惡徒截然不同。

“哼,你所言屬實?”

“我為何要說謊呢?”

“你的師門長輩,盡為無恥之徒!”

“哦,此話怎講?”

阿懷沖著無咎上下打量,好像放松戒備,腳下的劍光悠然一蕩,已落在二、三十丈外,隨即抓起飛劍,竟啐了一口:“呸!不說也罷,而提起來便叫人怒火中燒!”

“不怪阿懷動怒,此事過於無理!”

無咎微微錯愕,轉而看向立夏。只見對方也落下身形,在雨中邁著大步搖晃而來,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我神武門的幾個羽士小輩,結伴外出尋覓,意外來到此處,卻被屠殺殆盡。而其中的一個弟子,臨死前發出信符,說是元天門行兇,我師兄弟匆匆趕來,誰料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