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殊死抗爭

……

山坡上,祁散人與太虛已掙紮坐起,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均是神情苦澀而又意味深長。

這兩位乃是成名已久的仙道高手,不缺世故練達,見慣了風風雨雨,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卻同日同時,為了同一個人而遭受重創。對於老哥倆來說,可謂數百年未見之怪事!

緣分乎,巧合乎?

或許執念同歸,一時讓人忘卻了各自的安危!

“那小子遲遲不肯逃走,只為救我二人的性命啊!”

“嗯,若非他擋住致命一擊,又引開神洲使,只怕你我早已慘死當場。他或也放浪不羈,卻不乏有情有義!老弟,你我沒有看錯人!”

“我已將楚雄山的神劍送給了他,卻不知他能否在神洲使的追殺之下逃脫此劫?”

“他能活到今日,絕非偶然。再有老弟的神劍相助,或有逆轉也未可知!”

“嘿,那小子與我年輕時相仿,定能成就不凡……”

“老弟,莫要自誇,咳咳……”

兩人敘談幾句,也算是相互安慰,耐不住傷勢慘重,各自拿出丹藥吞服。

便於此時,七八道人影踏劍而來。

為首的鐘廣子、項成子、萬道子與方丹子,同行的還有權文重、與南族等幾位人仙高手。眾人遠遠見到山谷中的祁散人與太虛,直奔而來,轉瞬之間,各自落下身形。

“太虛,你怎會這般模樣,是否知曉神洲使前輩的去向……”

“這位是……”

鐘廣子見到叔亨與無咎離去,隨後跟著沖出萬靈谷,急忙吩咐虞師、莊從等人修補結界,又放心不下,便帶著幾人循著動靜過來查看。而神洲使與無咎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太虛與一位似曾相識的老者,雙雙坐在山坡上,皆傷勢慘重而又狼狽不堪的模樣。

“我兄弟倆與神洲使較量了一番,飛仙的前輩也不過如此,嘿……”

“妙祁?你是靈霞山的門主,妙祁道兄?百多年下落不明,遠處現身此處……”

眾人聽說太虛與神洲使較量,皆嚇了一跳,卻也熟知他的脾性,隨即不以為然,轉而湊到祁散人的面前,一個個驚訝不已。方丹子更是蹲下身子,又驚又喜道:“老兄,真的是你,緣何遭創,有無大礙……”

鐘廣子與項成子、萬道子也是舉手問候,卻又疑惑不已。

靈霞山的門主,當年乃是神洲仙門鼎鼎有名的人物。而他下落不明之後,靈霞山幾經變故,接著又冒出來一個小子,攪得各家雞犬不寧。如今他終於現身,或許有個交代。只是他現身的時機,著實太過於蹊蹺。

祁散人伸手扯了扯破碎的衣衫,卻掩飾不住滿身的血跡與窘迫。他尷尬一笑,緩緩舉起雙手,眼光掠過在場的眾人:“本人正是妙祁,久違了。奈何傷勢在身,不能全禮……”

他雖然情形不堪,而言談舉止間的沉穩,以及臨變不驚的從容,處處透著仙門高人的風範。

鐘廣子與項成子等人頗為大度,連連搖頭示意無妨。彼此也算是相識多年,總要顧及幾分道友的情面。何況修仙者不講俗套,且此時不比往常。

“只因門中生變,九死一生,不得不逃亡在外多年,誰料想我那弟子無咎行事莽撞,得罪了諸位。我賠禮,咳咳……”

祁散人說到此處,欠了欠身子,而話沒說完,又是氣喘籲籲。

眾人面面相覷,愕然不已。

“靈霞山早有傳言,卻是叫人不敢相信,那個小子,真是你的弟子?”

“哦……他四處劫掠,皆因你背後教唆指使?”

“妙祁,你為何要害我古劍山?”

“我嶽華山損失慘重,妙祁你還我公道!”

“我黃元山的劍冢……”

“還有我的萬靈谷,他竟然招來了神洲使,妙祁你欺人太甚……”

無論是鐘廣子,還是項成子、萬道子,皆失去了鎮定,便仿佛抓到了所有禍事的背後真兇,一個個伸手怒斥而義憤填膺。而所謂的道友情分,與老友的臉面,比起自家的安危,根本不值錢啊!

要知道那個可惡的小子,害苦了各家仙門。又豈止一個鬼見愁,簡直就是人見人恨的掃把星。而他跑了不要緊,他的師父難辭其咎。

而祁散人好像是早有所料,對於叫嚷聲置若罔聞,默默緩了口氣,手扶長須接著說道:“無咎,已得到了七把神劍……”

眾人正在憤怒聲討,突然各自一靜。

七把神劍?

那個可惡的小子,竟然得到了七把神劍。假以時日,他豈不是成為了神洲的仙道至尊?怪不得他敢於挑釁神洲使,原來他已成為當年蒼起那樣的絕世高手。若真如此,誰敢與他為敵?

祁散人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裏,繼續說道:“不錯!無咎之所以奪取神劍,便要成為絕世的高手,並一舉打破神洲結界,使我萬千生靈掙脫封禁而揚眉吐氣。我神洲仙門,已多少年來沒有人修至地仙、或是飛仙境界。從此以後,諸位仙途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