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異變又起

……

安銘去勢正急,孰料有人擋路。

那黑醜的笑臉,黑色的長劍,太熟悉了!

他微微一怔,放聲冷笑:“呵呵,我早知你小子有詐,果然……”他去勢不停,飛劍出手:“不自量力,找死!”

擋住洞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無咎。在別人看來,他或有驚人之舉,而他的修為,他的相貌,以及他的長劍,都是那麽的平庸而又不值一提。

而無咎卻是笑容如舊,唯有兩眼中寒光閃動並隱隱帶著怒意。

原本一次尋常的海外探險,竟然如此曲折而又匪夷所思。董石與彭錦乃是隱匿修為的築基道人,而安銘則是他二人的師兄。如此三位高手,潛伏在一群羽士之中要幹什麽?如今見勢不妙便想一走了之,我答應了嗎?

閃念之間,一道淩厲的劍光到了三丈之外。

無咎雙手持劍,怒劈而去。

“砰——”

攻守相撞,金戈交錯,法力炸開,頓如電閃雷鳴。

無咎一劍劈飛了來襲的劍光,卻止不住連連後退兩步,隨即強行站穩,反手便將玄鐵黑劍扔了出去。

安銘去勢受阻,身形稍稍一頓,霎時臉色微變,急忙催動飛劍便要全力以赴。他對那個醜陋的小子早有猜疑,而對方的修為卻是出乎想象。不過憑著一把凡兵便敢逞強,真是不知所謂!

董石與彭錦同樣是奔著洞口而來,恰見無咎只身擋住了安銘。兩人暗暗詫異,急忙催動飛劍予以相助。而在兩人的身後,則是貢金等四位修士,猶自驚慌失措,誰料尚未擺脫困境,前方又是混戰一片。幾人不明所以,又不敢多作耽擱,各自掉頭而去,又是連連叫苦不叠。

數十丈外,那頭冰螭亂沖亂撞,竟是將兩個修士給堵在冰窟的一隅,再“吭哧”一口寒霧凍成冰塊,又是亂踏亂踩,只管肆意發狂。兩個可憐的修士頓然屍骸無存,慘不忍睹。而余下三位僥幸逃脫的修士,則是躲到了冰窟的另一端,縱身破開寒冰跳入海水……

貢金與桑魁頓作恍然,趁勢奔了過去。

與之同時,“當”的一聲鳴響在冰窟中悠悠回蕩。

安銘擡手一指,劍芒大盛。逆襲而來的黑劍尚未近前,便被輕易擊飛。他這才身形下落而腳尖點地,再次隨同飛劍淩空躥起。

只要返回島上,不管是強大的冰螭,還是那醜陋的小子,都將在劫難逃而任由擺布!

而安銘躥起的刹那,一道紫色的劍光突如其來,毫無征兆,卻又威勢驚人。他不敢怠慢,催動飛劍擋在身前,並沖著到了身後的董石、彭錦喊道:“合力禦敵——”

三道劍光並駕齊驅,淩厲的殺氣頗為強大。三位築基高手的合力一擊,非同小可!

“轟”的一聲炸響,猶如晴空霹靂,隨之法力咆哮,氣機橫虐,劍光倒飛,雙方的強弱頓見分曉。

無咎連連後退了七八步,“撲通”摔倒在洞口之中,卻又觸地躥起,再次挺身擋住了洞口,並擡手抓住了紫色的狼劍,霎時衣袂袖擺微微飄動,隱匿許久的修為從渾身上下緩緩散出。

而三位築基修士並肩禦敵,雖更勝一籌,卻並未擊退、或是擊敗對手。尤其是在法力的反噬之下,不得不被迫止步。三人落在十余丈外,各自飛劍在手而面面相覷。

安銘猛然看向前方,看向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輕男子。對方所顯露的修為,竟然與自己相差無幾?他厲聲喝道:“你是何方高人,為何要與我嶽華山為敵?”

“啊呸——”

無咎的手臂一振,所持的狼劍斜指著地面,吞吐著三尺多長的紫色光芒,並發出“嗡嗡”的嘶鳴。他啐了一口,搖頭道:“原來是來自於嶽華山的三位築基高手,亦不過如此,嘿嘿……”

他從來沒有同時對付過三位築基高手,因為他吃過大虧。若是擱在往常,他早跑了。而既然忍耐多日,便是為了趁火打劫,不,應該說是挺身而出。故而,他不失時機斷然出手,竟然只身擋住了對方的強攻,除了氣息稍有不暢之外,整個人毫發無損。嗯,真的叫人底氣大漲啊!

無咎“嘿嘿”又笑:“我乃雲遊四方的浪子,並非什麽高人。卻不知三位混入此地又是所欲何為,能否說來聽聽……”

他笑的很得意,也笑的很詭秘。

而在安銘的眼裏,那個小子笑的很醜陋,笑的很陰森,笑的很惡心。不過,隨著對方的不再隱瞞,他也看出了對方的修為。他與董石、彭錦換了個眼色,轉而冷哼道:“這片海域為我嶽華山屬地,卻時常有人借著出海狩獵之名而胡作非為,我仙門自當嚴加防範……”

他說到此處,似有遲疑,接著問道:“北陵海曾為古時通往外域的要道,如今雖然來往斷絕,卻留下了不少的遺跡,從中或能捷徑也猶未可知,你莫非為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