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小重山 第九章 由來世事多磨難(第2/2頁)

“二人名義之上是與吳沛來極真觀參學,同修道法,實則竟是暗中監視極真觀上下一眾人等,對於我更是格外留意!真明掌門不敢違背上仙旨意,只好任由吳沛三人在極真觀上下肆意橫行,眾人唯恐避之不及,卻又無人出面反抗。”

“三人到來不久,真明和真容兩位師兄相繼仙去,如今極真觀雖是真命為名義掌門,但眾人皆是心知肚明,現今的極真觀只怕已是吳沛的天下。有上仙徒弟之名,再有身邊有二人鼎力相助,這極真觀上上下下,在對上仙的敬仰之下,吳沛已然是眾望所歸的繼任掌門的不二人選!”

張翼軫聽了無比駭然,依此看來,羅遠公野心勃勃,恐怕並非只為煉化地仙這般簡單!竟是廣收弟子,在各大道觀安插親信,如此一來,不出數年,天下道觀全數掌門只怕全部出自羅遠公門下,到時別說靈動掌門現身,便是再來一名十洲的真正上仙,也斷難再令天下道門信服!

想到此處,張翼軫不禁暗暗擔憂,這中土世間人才濟濟,隱世高人也有不少,為何無人挺身而出,制止羅遠公地陰險行徑,難道只能任由天下道門逐步落入魔門之手不成?

更未想到,吳沛此廝竟是與羅遠公一拍即合,已然暗中掌控了極真觀,此人心機如此之深,倒是小瞧了他。當時蓮落峰一戰,礙於極真觀之面,且將他震傷之後暗中探查他的傷勢,已然修為盡失,認定日後也無大患,是以並未再出手將他當眾殺死,不料吳沛竟有如此機緣,得羅遠公出手相助,竟是修為大成。

張翼軫不免暗自惋惜,悔不該當時手下留情,理應除惡務盡!

“真平道長,吳沛本是你的弟子,以你看來,吳沛此人追隨羅遠公,是為修魔不成?”張翼軫猜測不到吳沛用意,開口問道。

真平微一沉吟,搖頭說道:“依我對吳沛的了解,此人雖然生性固執,凡事喜好追求極端,不過卻於仙魔之上分得分明,向來對魔門不屑一顧。盡管有時吳沛行事偏激多少也有魔人作風,但他一向不齒於魔人行徑。甘心受羅遠公驅使,應是並未得知羅遠公的真實面目,且以為還可以修習無上道法!”

靈空本在一旁與畫兒說笑,不知何故突然插話說道:“也不知真平道長如此目光灼灼之人,為何會收得吳沛這麽不堪的一個弟子,莫非有何隱情不成?”

真平對靈空地譏諷未加理睬,目光怔怔直視前方。說話間眾人已然飛空數個時辰,身下時而是連綿的群山,時而是一望無際的荒漠,更有大片大片的農田,雖無人具體推算已過了多少萬裏,粗略一算中土世間應是已經過去大半,再有數個時辰便可躍過鐵圍山,飛臨北海之上。

真平是平生第一次遠離中土,雖是修道之人心性隨意,只求天道,但畢竟生而為人,難免七情六欲流露。被靈空一激,真平猛然間想起舊事,目光掃過靈空,淡淡說道:“靈空道長,話說回來,我當時收吳沛為徒,倒與你也有莫名的幹系!”

靈空一聽頓時神情緊張萬分,急忙辯白說道:“真平道長,你是成就地仙之人,切莫胡亂說話。地仙好歹也是仙人,若要亂說壞了天規,到時天雷及身,可就追悔莫及了。”

真平見靈空一臉惶恐,竟是展顏一笑,說道:“靈空,莫要緊張,我只是隨意一提,若要詳細說起,與你即便有些幹系,也全是我自心作崇,倒也並非你之過錯。倒是你,一把年紀之人,在世間行騙多年,提及一些陳年舊事還會這般小氣,倒是讓人小瞧了你白活了這麽多年。”

靈空聽了脖子一挺,硬氣地說道:“說便說,誰怕誰!當年不過是我英俊瀟灑,風采照人,玉樹臨風,再加上神仙下凡定然仙姿斐然,才令真平道長一見之下便傾心相許。奈何我靈空本是神仙中人,怎會沉迷於世間的兒女之情,所以並未理會真平的仰慕之心。真平也是大膽,竟數次從極真觀追至三元宮,結果鬧得三元宮上下皆知,害得我靈空成為眾人笑柄,結果一怒之下我日日飲酒,不出一年便生生喝出了這個醒目喜人的酒糟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