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假難分(第2/3頁)

項少龍神色凝重地道:“你們說會否管中邪也用同一方法潛回鹹陽來呢?否則在此離加冕只有一個月的關鍵時刻,他怎肯仍留在外地?”

滕翼道:“沒有肖兄的妙手,憑什麽變出另一個管中邪來?”

紀嫣然道:“若呂不韋有此計,要找個與管中邪相似的人,再由旁人加以掩飾,當可魚目混珠,所以夫君大人所猜的,該有極大的可能性。”

項少龍向剛過來的陶方說出他的猜測後,道:“通知圖總管,請他留意此事,只要我們把握管中邪的行蹤,行事時第一個殺的就是他,然後才輪到韓竭等人。”

荊俊道:“剛才三哥的意思,是否想讓呂不韋以為二哥是陪儲君到了雍都,其實你卻是留在鹹陽對付他呢?”

項少龍點頭道:“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其次就是我可以不在儲君的監視下放手而為。”

滕翼道:“但我們必須作出周詳的部署,設法把烏果從雍都接走,否則恐怕這小子性命難保。”

肖月潭的聲音響起道:“這正是精彩的地方,只要假少龍變回真烏果,要逃起來就方便多了。”

眾人心大心小的朝敞開的房門瞧過去,只見肖月潭和另一個“項少龍”緩步而出,無不拍案叫絕。

烏果扮的項少龍向各人唱了一個喏,作狀摸往並不存在的百戰寶刀刀柄,喝道:“呂賊你給我跪下,我項少龍斬你這個臭頭,已等了七年哩!”竟連聲音語調都裝得有七、八分相似。

眾人轟然大笑,陶方更辛苦得捧腹彎腰。

紀嫣然嬌笑道:“這是沒有可能的,怎可會肖似成那樣呢?”

烏果朝紀嫣然詫道:“娘子你竟連夫君大人都不認得糊塗至此,小心為夫休了你。”

當然又是逗得哄堂大笑。

紀嫣然喘著氣道:“你敢休我,我就一劍宰了你。”

項少龍看得感動,烏府兩年多還是首次這麽洋溢著好眼歡樂的笑聲。

烏果擺了個吃驚狀,失聲道:“娘子那麽兇,為夫遷就點認錯好了。”

紀嫣然再沒好氣和他纏下去,對肖月潭道:“肖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妙手,怎能弄得這般神奇的呢?”

肖月潭愛不釋手地欣賞自己的傑作,輕描淡寫的道:“我費了五天工夫,以木材雕出了少龍的頭像,再以秘方配制膜料復制出這張假臉,上色的施了一番手腳後,另一個項少龍就面世了。”

荊俊贊嘆道:“以後我若未驗對方的正身,再也不敢相信對方是否真的是那個人。”

肖月潭笑道:“若沒有烏果,任我三頭六臂,都無計可施,這家夥的體型大致和少龍相若,只是肩頭窄了點,於是我在他衣服內加了墊子,便掩飾了這破綻。”

烏果他抑天打個哈哈,大步踏出,學著項少龍的姿態來回走動,果然惟妙惟肖。

項少龍和肖月潭兩人坐在廳內,一同欣賞天上美麗的星空,無限感觸。

肖月潭嘆道:“生命真奇怪,上一刻我們仍在臨淄,忙於應付各式各樣的人物和危機;這一刻我們似乎卻已置身鹹陽,同樣是想著如何溜走,但這一趟卻有一了百了的感覺,心情好多了。”

項少龍點頭道:“有老哥在旁指點,我更是信心十足,有把握安然抵達塞外,去過我們渴望已久的生活。”

肖月潭沉吟片響,正容道:“我們都知道嬴政絕不會讓呂不韋如何黯然收場,可是那多多少少要冒上風險,那我們是否該早一步離開呢?那豈非可省去很多煩腦嗎?”

項少龍道:“我亦曾想過這問題,卻因兩個原因打消了這個念頭。首先家族的撤退仍須一段時間才可徹底完成,其次是我怕嬴政暗中另有布置,只要我露出離開的動靜,會在途中攔截我們,那時即管殺了我,也可對外宣稱我已走了。所以我們必須等待最佳時機才離開,那該是嬴政行加冕禮的那一天,而為了自保,我們必須對呂不韋主動出擊,否則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肖月潭點頭同意道:“都是少龍想得周詳。”

頂少龍苦笑道:“我的思考怎及得上老兄,只不過沒人比我更明白嬴政的厲害和狠辣,一個不小心,就會有舟覆人亡之險。”

肖月潭道:“你準備怎樣對付呂不韋?”

項少龍正容道:“正要向先生請教。”

肖月潭捂須微笑道:“該說向圖公請教才對,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明白呂不韋的虛實和手段,他靜候了這麽多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頂少龍欣然道:“那這事全交由兩位籌謀策劃,我們就當整裝候命的兵將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