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心盡復

項少龍鉆入車廂,馬車開出。

龍陽君情不自禁的挨了半個“嬌軀”過來,“秀眸”生輝,興奮地道:“奴家借口要夜賞淄水,取得了出城的通行證,只要坐上大船,揚帆西上,就誰都奈何不了我們。”

項少龍大感意外,皺眉道:“聽說河道仍被冰雪封閉,如何可以行舟?”

龍陽君道:“奴家早派人打聽清楚,陸路雖是人馬難行,但河道昨天剛解凍,還有船東來臨淄,少龍放心好了。”

項少龍聽得大感茫然,難道肖月潭說謊嗎?

照計若龍陽君與韓闖勾結來害自己,於獲悉曹秋道挑戰自己後,理應立即放棄任何陰謀詭計,先看看自己會否命喪於老曹之手,才再作其他打算。

但瞧現在龍陽君的認真樣子,似乎真的要領自己逃離臨淄,其熱情更不似偽作,究竟是什麽一回事?

對於朋友,他一向口直肚直,忍不住道:“君上不怕韓闖的威脅嗎?”

龍陽君“嬌軀”劇震,瞼色轉白,失聲道:“少龍怎會知道的?”

項少龍淡淡道:“那就真有此事了。”

龍陽君默然半晌,嘆道:“闖侯亦是迫不得已,皆因手下有人把消息泄漏了給郭開那個奸鬼。不過現在少龍公開身分,頓使郭開陣腳大亂,進退失據。”

項少龍細看龍陽君的神態後,奇道:“我們今晚溜走的事,韓闖是否知道?”

龍陽君答道:“當然不會讓他知道。奴家已豁了出去,怎都不讓少龍喪命於曹秋道之手。奴家曾見過這老家夥出手,他的劍確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項少龍忍不住摟著他的“香肩”,嘆道:“知道君上沒有出賣我,小弟心中的快樂,真是非言語所能表達,但我卻不能牽累君上,驅車回去吧!”

龍陽君一震道:“少龍萬勿逞強,據奴家所知,韓闖等人曾密見曹秋道,力勸他務要把你除去,否則齊國永無寧日。所以切不要以為曹秋道肯劍下留情。”

項少龍微笑道:“聽說曹秋道連齊王都左右不了他,韓闖算得是什麽東西呢?”

龍陽君愕然片晌,感動地道:“奴家知少龍是為我著想,但奴家自有手段應付韓闖。說到底,他有很多事仍要倚仗奴家,不敢真的胡來。”

又嘆了一口氣道:“奴家不是為他說話,事實上他也很為難,他對少龍是有分真情誼的。”

項少龍此刻全無溜走的打算,斷然道:“要走就待與曹秋道一戰後才走。事實上我曾和他交過手,這把百戰寶刀就是在那趟交手搶回來的。否則亦不知韓闖那家夥想殺我。”

龍陽君失聲道:“你曾和他交手?”

項少龍柔聲道:“君上先命人把車駛回去,我才告訴君上詳情吧!”

項少龍醒來時,天剛微亮。

一來天寒、地凍,兼且昨晚很遲才睡,他也舍不得從溫暖的被窩鉆出來。

昨晚他硬著心腸沒有到鳳菲那裏去,皆因不想因男女關系而令事情失去控制。他的如意算盤是打算捱過老曹那十招後,就由解子元安排他溜之大吉,鳳菲則可由仲孫龍父子負責她安全離去。憑自己的威望,此處又非呂不韋地盤,眾女該沒有危險。

回到鹹陽後,他怎都不會再領兵出征了。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小盤的身分危機只是自己的過慮,但隱隱又知道這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樂觀想法。

以呂不韋的精明,兼之此事又頗有漏洞,確不能存任何僥幸。

忽然嘈吵聲自前院方向傳來,接著有人慘哼痛叫。項少龍愕然擁被坐起來時,善柔旋風般沖進來,劈胸抓著他叱道:“懶小子快給我滾下床來,明知大後天就要對上師傅,還磨著不起來。”

被善柔打得臉青唇腫的費淳、雷允兒等此時狼狽萬狀的擁入房內,見項少龍這堂堂大秦上將軍一臉無奈的給這惡女揪著胸衣,都愕然止步,不知所措。

項少能苦笑介紹道:“這是連曹秋道都要頭痛的解夫人,下趟碰上,各位該知采用什麽態度對待了。”

項少龍卓立院內,心與神合,百戰寶刀從不同的角度劈出,每一刀都把善柔猛厲靈活的攻勢完全化解,使她難以組織連續的攻勢,就像揮刀斷水般,每次都把水流沒有可能地中斷。

經過了近年轉戰沙場的經驗,他的刀法趨於成熟,再沒有任何斧鑿之痕。

善柔再十多劍無功而還後,終於力竭,往後退開,橫劍而立,杏目圓瞪的狠狠盯著他。

在旁觀戰的除了一眾家將和鳳菲與及諸姬婢等人,還有仲孫玄華和他的十多名侍從。

眾人都壓下鼓掌喝彩的沖動,皆因怕惹怒善柔這個超級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