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戰前夕(第2/4頁)

項少龍忍不住道:“但朱姬卻親口告訴我,連她都弄不清楚儲君是出自先王還是呂不韋。”

圖先哂道:“就算心知肚明,這有野心的女人都不會把真相說出來,若非儲君遠她而近你,她亦不會像現在般縱容繆毒,說到底仍是權力作祟。”

項少龍心中一震,首次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朱姬。

若這話是其他人說出來,他定不會像現在般放在心上,但圖先早在她仍是呂府歌姬時便認識她的。

朱姬名字裏的“姬”字,指的就是她這身分,所以有人稱她作趙姬,意思即趙國的歌姬。

當年莊襄王在位時,她能安守婦道,自是知道只有這樣才可享受富貴和權力,何況異日自己的兒子就是秦王,更是心安理得。

到呂不韋害死莊襄王,她看穿若靠向呂不韋,充其量只是呂不韋的一只棋子,故希望籠絡他項少龍,但卻發覺他只忠於小盤和先王,所以才與繆毒混在一起,既貪他的男色,亦希望藉繆毒培植自己的勢力。

到最近發覺自己的兒子疏遠她,遂把心一橫,全面投向繆毒,又暗地為他生兒子,說到底,都是不肯放棄權力。

想到凡此種種,登時輕松起來,心中對朱姬的歉疚之情大大減少了。

至此心情轉佳,問道:“現在呂不韋有什麽打算?”

圖先道:“一天有你在,呂不韋都不敢輕舉妄動。加上現在王齒擺明靠向你和儲君,連蒙驁都沒有把握成事。不過當有一天他同時調走王齒和蒙驁,我們便要小心了。蒙驁去了可以回來,兼且手握兵符,呂不韋又有家將八千,隨便找個借口,就可殺盡所有反對的人,我想對此事少龍該心中有數了。”

項少龍微笑點頭。

圖先續道:“現在呂不韋和蒙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管中邪明晚和你的比武上,可以說若管中邪得勝,少龍你必死無疑。少龍你要三思才好。”

項少龍哈哈笑道:“但希望愈大,失望卻也愈大。”

圖先仍不放心,嘆道:“請恕圖某直言,管中邪這半年來日夕苦修,無論體能劍術均處於巔峰狀態,少龍實犯不著拿性命來和他賭博。此戰成敗的影響太大了。”

須少龍知這老朋友真的關心自己,抓著他肩頭道:“請對我有信心一點,明天等著看好了。”

順口問道:“三小姐的情況如何呢?”

圖先嘆道:“呂府內,我唯一尚有點感情的就是她,她對我也顯得比別人好。

只可惜她錯生為呂賊的女兒。這些天來,她一直心事重重,我看她還是向管中邪多過向你。我起先還真信是她堅持要你們兩人再鬥一場的。最近才知根本是呂不韋和管中邪的詭計。那次田獵比劍。表面你雖似占在上風,但管中邪卻指出皆因他不願殺你,才讓你得逞,否則你必敗無疑。嘿!所以我才屢次相勸,可以不動手;就最好不動手。”

項少龍低聲道:“坦白告訴你,那天我是保留起實力,管中邪才得以身免,明天我就不會那麽客氣了。”

圖先愕然道:“真的?”

項少龍為安他的心,胡謅道:“當然!否則後來我為什麽只守不攻?”

圖先半信半疑地瞪了他好一會後,道:“現在呂不韋和繆毒都競賽似的從各地招攬頂尖好手來加盟家將的陣容,繆毒方面除了拉攏渭南武士行館,還多了個叫韓竭的人,此人據說得稷下劍聖曹秋道的真傳,管中邪對他頗為忌憚,少龍你要留意此人。據說他精擅剌殺之道,齊國有幾個權貴都喪於他之手。”

項少龍見過韓竭的劍法,確可與自己或管中邪爭一日之短長。

圖先道:“呂不韋新招的人中,以許商、連蛟和趙普三人最出色,其中最厲害是有上蔡第一劍手之稱的許商,此人現在是管中邪練劍的對手,看來並不比管中邪遜色多少。只是膂力及不上管中邪,但其劍法的靈巧,卻可補這方面的不足。呂不韋有意讓他補上都衛副統領的空缺。”

項少龍笑道:“呂不韋當然有他的如意算盤,不過我倒不信他能打得響。是了!還有沒有肖老的消息。”

圖先欣然道:“人才去到那裏都是人才,現在月潭在韓頗為得意,化名邊談,當上了韓和的幕僚,我也為他高興。”

兩人再聊了一會,才先後離開。

那晚項少龍和滕荊兩位兄弟在官署吃飯。荊俊得知說成婚事,自是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項少龍趁機道:“以後沒有什麽事,就不要到醉風樓去,現在呂不韋和繆毒爭單美美爭得焦頭爛額,我們犯不著攪這淌濁水。”

荊俊呆了一呆,尷尬道:“今晚剛巧給昌文君約了到那裏喝酒聽樂,還有楊端和與白充。唉!頂多我怎麽都忍了他,保證不會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