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訂戰期(第2/3頁)

荊俊叱喝道:“好膽!槍盾已屬項統領之物,追究與否,那到你來決定,你現在擺明不肯合作,若不是有份偷竊,就是縱容盜匪,蓄意瞞騙。”

昌文君冷冷接入道:“根據大秦律法,不告奸者腰斬,伍樓主竟敢視我大秦律法如無物,公然表示縱奸橫行,罪加一等,更是死有余辜。”

伍孚嚇得臉無人色,雙腿一軟,跪倒地上,眼睛卻往管中邪望去。

管中邪想不到項少龍等拿著伍孚一句話來大做文章,長身而起道:“中邪身為都衛統領,城內有事,實責無旁貸,請項大人將此事交下屬處理,必能有一個完滿的交待。”

此時廳內各人始感到他們間異樣的氣氛,人人停止了調笑,靜心聆聽。

樓內寂然無聲,只余管中邪雄渾的聲音在震蕩著。

昌平君微笑道:“只看槍盾失竊的時間,便知此事極有可能是針對項大人而來,且必有內奸,此事可大可少。兼且說不定賊人早把槍盾運出城外,照本相看,此事應交由項大人親自處理為宜,管大人不必多事了。”

以管中邪的陰沉,亦不由臉色微變。要知昌平君貴為左相,比管中邪高上數級,又專管軍政,只要他開了金口,若管中邪還敢抗辯,便可治其以下犯上之罪。

一時間,管中邪有口難言。

伍孚想起腰斬之刑,忍不住牙關打戰,渾身發抖。

羸盈對各人關系,一直糊裏糊塗,此時才發覺管中邪所代表的呂不韋一方,與項少龍和兩位兄長代表的儲君一方,竟是勢成水火,互不相容,自己夾在中間,處境尷尬之極,不由生出後悔之意。

就在此刻,單美美離座而起,來到伍孚之旁,跪了下來,嬌聲道:“若說知情不報,本樓所有人均犯了同樣的罪,丞相和項統領就把我們一並治罪好了。”

歸燕忙走了過來,跪倒伍孚的另一邊。

這回輪到昌平君等大感頭痛,總不能為失去了點東西,而小題大作地把整個醉風樓的人問罪。

繆毒大感尷尬,說到底在這刻單美美都算是他的女人,若給項少龍拿去斬了,他本人亦感面目無光。

管中邪坐回席位去,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一副隔岸觀火的神態。

項少龍仍是舒適閑逸的樣子,淡淡道:“冤有頭,債有主,醉風樓內,伍孚乃主事之人,槍盾既由他送我,若失去了,理應由他通知本人,既是知情不報,現在又不肯合作,當然是犯了縱容盜匪之罪,兩位姑娘硬要置身事內,究竟有何居心呢?”

單美美和歸燕想不到項少龍辭鋒如此厲害,登時啞口無言。

伍孚心知不妙,失了方寸,顫聲道:“請大人寬限小人一段時間,必可把飛龍槍追尋回來。”

滕翼哈哈大笑道:“這麽說,槍盾只是給伍樓主藏了起來吧!否則怎有把握定可尋回來呢?”

伍孚知說漏了罪,不斷叩頭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管中邪等心中暗恨,差點要把伍孚分了屍。

繆毒發言道:“項大人可否把此事由本官調停,只要伍樓主交出槍盾,此事就此作罷好嗎?”

項少龍乘機下台道:“既有繆大人出面,這事就這麽辦好了。”

繆毒打個手勢,立有兩名手下走了出來,挾起伍孚去了。

單美美和歸燕似是這時才認識到項少龍的威勢,幽幽地瞥了他兩眼,各自歸席。

尚未坐好,樓下傳上來打鬥和杯碟落地的吵聲。

項少龍等會心微笑,知道荊善等人動手發難了。

樓下大堂亂成一團,地席上全是翻倒的幾子杯盤酒菜,狼藉不堪。

十八鐵衛有一半人帶了傷,但都是無關大礙,管中邪的人卻慘了,二十三個人全受了傷,過半人爬不起來;雖沒有可致命的傷勢,卻是斷骨折腿,狼狽不堪。這當然是烏言著等人手下留情了。

管中邪看到這種情況,怒喝道:“發生了什麽事?”

一名似是那群手下中的帶頭大漢,一手掩著仍不住淌血的鼻子,憤然指著荊善道:“這小子竟敢向我們席上的姑娘眉目傳情,我們便……”

管中邪厲喝道:“閉嘴!”

烏光攤手向項少龍道:“是他們動手在先,我們只是自保吧了!”

管中邪雖心知肚明是荊善等故意挑惹,卻是無可奈何,因為先動手的終是自己的人。

嬴盈返到兩位兄長之間,而昌平君兩兄弟卻對她視若無睹,更不和她說話。

管中邪喝令手下將傷者帶走,向項少龍肅容道歉後,冷冷道:“上趟田獵時,中邪與項大人一戰,勝負未分,只不知大人何時有閑賜教,以決定小姐花落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