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處逢生(第2/3頁)

有了這想法後,再無爭雄鬥勝之心,作個樣子,遠遠吊著兩女的馬尾,朝目的地輕松馳去。

草原山野在蹄起蹄落間往後方退去。

項少龍不由想起了趙雅。

假若真能成功殺了田單為善柔報仇,回來時她應抵達鹹陽了。

經過了這麽多波折,他定要好好待她,使她下半生能過點舒適幸福的日子。

前方兩女沒進了一片疏林裏。

項少龍的思索又來到了琴清身上。

感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往往愈是克制,誘惑力便愈強大,他和琴清間的情況就是這樣。根本不用男歡女愛,只要兩人相對時那種微妙的感覺,已有偷吃禁果的動人滋味。假設能永不逾越那道無形的界限,這種形而上之的精神偷情,實在更是美麗。問題是若有某一刹那忽然一發不可收拾,就糟糕透了。

假若仍在二十一世紀,有人告訴他自己會在美色當前時苦苦克制,他絕不會相信,但現在終於發生了,可知他的轉變是多麽厲害。

神思飛越中,林木掩映間,人馬闖進了疏林內。

兩女的背影在疏林深處時隱時現。

這時代的女子出奇地早熟,或者是由於十四歲已可嫁人的關系,風氣如此,像嬴盈和鹿丹兒才不過十五、六歲,已是盛放的鮮花,更因自少學習騎射劍術,體態健美,比之別國美女,多添了一份矯捷輕盈的味兒,要說她們不誘人,只是捫著良心說謊話。

但項少龍卻絕不想招惹她們。

一來是因既無暇亦無心於攪新的男女關系,尤其是鹿丹兒,更是儲妃人選之一,若他拈手,就是與小盤爭風了,這是他絕不肯做的事。

這並非二十一世紀,一夕之緣後大可各散東西。特別是這些有身分地位的貴女,弄上手必須負上責任,而他項少龍現在最怕的就是對美女負責任,只是個琴清,已使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善處了。

正思索間,忽感不妥。

眼角黑影一閃,項少龍警覺望去,一面網子似的東西迎頭罩來,撒網的人卻躲在一叢矮樹後。

項少龍本能地拔出血浪,一劍劈去。

豈知網子倏地收緊,把血浪纏個結實,還往外猛扯。

項少龍心中暗笑,盡管兩女加起上來,恐仍難敵自己的神力。

想都不想,用力抽劍,還使了下巧勁,欲順勢把這特制的怪網割斷。

豈知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狂扯而來,項少龍大惑不解時,連人帶劍給拉下馬去,跌了個四腳朝天。

疾風空馬馳出十多步後,停了下來,回頭奇怪地瞪著他。

對方扯力不斷,項少龍無奈下惟有放手,任由從未脫手的配劍被人奪走。

兩女的嬌笑聲立時由草叢後傳來。

項少龍心中明白,對方必是借馬兒之力,以巧計奪劍,為之氣結,索性躺在草地上,看著樹頂上的藍天白雲。

不旋踵,兩女的如花玉容出現在上方處,俯頭往他這敗將看下來,笑得花枝亂顫,得意洋洋。

嬴盈雀躍道:“原來你是這般不中用,以後我們再沒有興趣理會你了。”

項少龍感受著疲倦的脊骨,平躺地上那舒服入心的滋味,微笑道:“真不再理我嗎?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鹿丹兒把奪得的血浪插在他臉旁,不屑道:“臭美的男人,人家稀罕你嗎?真不明白紀嫣然為何要嫁你,連佩劍都保不住。”

嬴盈跺足嗔道:“丹兒!你還要和他說話嗎?你是否耳朵聾了,聽不到他說恨不得我們不理睬他。走吧!以後我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鹿丹兒略作猶豫時,早給氣苦了的嬴盈硬扯著去了。

待蹄聲遠去後,疾風馳了回來,低頭察看主人。

項少龍苦笑著坐了起來,暗忖這樣也好,怕只怕這兩個刁蠻女仍不肯放過他。

嬴盈這麽受不了他的說笑,其實正因是稀罕和看重他,故份外下不了氣。

就在此時,疾風露出警覺的神色,豎起了兩只耳朵。

完全基於戰士的直覺,項少龍一掌拍在疾風的馬股上,大喝道:`走!”

疾風與他心意相通,放開四蹄,往前奔去。

同一時間,項少龍撲地滾入剛才兩女藏身的矮樹叢中。

機括聲響。

十多支弩箭勁射入樹叢裏。

此時項少龍已由另一邊滾了出來,橫移到一顆大樹後,順手由腰內拔出兩枚飛針。

對方應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俟兩女離開,才現身施襲。

他沒有防範之心,皆因呂不韋理該不會在這種微妙的時刻使人襲擊自己。因為若他遇襲身亡,最大的兇嫌自是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