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恩深重(第2/3頁)

項少龍的心打了個突兀,這時烏廷芳的嬌笑聲傳來道:“項郎啊!來主持公道,評評人家和致致誰才是攀山的能手。”

項少龍心中暗嘆,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恐怕又要告一段落了。

項少龍和滕翼領著十八名手下,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第三天早上返抵鹹陽城,立即入宮見秦王。

這十八人被滕翼稱為十八鐵衛,包括了烏言著和烏舒這兩個曾隨他出使的烏家高手在內,烏族占了十人,荊氏獵手占了六人,其他兩人則分別來自蒲布那夥人和紀嫣然的家將。

這十八鐵衛在嚴格的訓練下,表現出驚人的潛力,故能在五千人中脫穎而出,當上了項少龍的親衛,可見他們是如何高明,是特種部隊裏的頂級精銳。

自紅松林一役後,各人痛定恩痛,均發覺到自保之道,惟有強兵一途,打不過都可突圍逃走。

莊襄王早有吩咐,禁衛見項少龍到來,著滕翼等留在外宮,立即把項少龍到書去見莊襄王。

莊襄王神采如昔,只是眉頭深鎖,略有倦容。

揮退下人後,莊襄王和他分君主之位坐下,閉門密語。

這戰國最強大國家的君主微微一笑道:“不經不過又半年有多了,寡人和姬後都不時談起來,前天早朝時,寡人忽發奇想,想著假若有少龍卿家在朝就好了。現在看到神采飛揚,盡洗當日的頹唐失意,寡人心中著實為你高興哩!”

項少龍聽得心頭溫暖,權力使人變得無情和腐化這常規,並沒有發生在這氣質高雅的人身上。

同時亦黯然神傷,皆因想起他命不久矣,但更奇怪好端端的,怎像生命已走到盡端的人。

這種種想法,使他湧起復雜無比的痛心感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莊襄王點頭道:“少龍是個感情非常豐富的人,這從你的眼神便可清楚看到,你知否陽泉君三天去世,少龍的喪妻之恨,於得回公道了。”

項少龍愕道:“大王處決了他嗎?”

莊襄王搖頭道:“下手的是不韋,他以為寡人不知道,軟禁了他後,隔不了多少天便送上烈酒和美女給陽泉君,這人一向酒色過度,被寡嚴禁離府,更是心情苦悶,漫無節制,半年下來,終撐不住一命嗚呼!這樣也好,只有一死才可補贖他曾犯過的惡行。”

項少龍心中暗嘆,他對陽泉君雖絕無好感,但說到底,陽泉君只是權力鬥爭的失敗者,和呂不韋相比,他差得實在太遠了。

莊襄王不知是否少有跟人說心事,談興大發道:“以前在邯鄲做於時,以為可以返回陽,便再無苦惱,那知實情卻是另一回事。由太子以至乎現在當上了君王,不同的階段,各有不同的煩惱,假若真如右相國的夢想統一了天下,那種煩惱才真教人吃不消,只是我們大秦已這麽難料理了。”

項少龍暗嘆這些煩惱將是小盤的事了,想起秦代在各方面的建設,順口道:“小有小管,大有大管,不外由武力和政治兩方面入手,前者則分對外和對內,對外例如連起各國的城墻,防止匈奴的入侵,對內則解除六國的武裝,君以嚴密的監管,天下就可太平無事了。”

這些都不是項少龍意見,而是歷史上發生的事實。

莊襄王一對龍目亮了起來,興奮地問道:“那政治方面又該如何呢?”

項少龍背誦般隨口應道:“大一統的國家,自然須有大一統的手段,首先要廢除分封諸侯的舊制,把天下分成若幹郡縣,置於鹹陽直接管轄之下,統一全國的度量衡和貨幣,使書同文、行同軌。又再修築驛道運河,促進全國的交通和經濟,久亂必治,大王何用心煩呢?”

莊襄王擊節嘆道:“少龍隨口說出來的話,已是前所未的高矚遠見,這左丞相一位,非少龍莫屬了。”

項少龍劇震失聲道:“什麽?”

莊襄王欣然道:“陽泉君終是名義上的左丞相,現在他去世了,當然要另立人選,寡人正為此煩惱,但又猶豫少龍是否長於政治,現在聽少龍這番話,寡人那還會猶豫呢?”

項少龍嚇得渾身冒汗,他那懂政治呢?只是依歷史書直說,以解開莊襄王心事,豈知會惹來如此“可怕”的後果。忙下跪叩頭道:“此事萬萬不可,大王請回成命!”

莊襄王不悅道:“少龍竟不肯助寡人治理我國?”

項少龍心中叫苦,道:“大王和呂相說過這事了嗎?”

莊襄王道:“蒙大將軍剛攻下了趙人三十七城,所以相國昨天趕了去,好設立太郡,現在我大秦在東方有了三川和太原兩郡作據點,突破了三晉的封鎖,對統一大業最為有利。但不韋卿家的工作量亦倍增,少龍是少數被不韋看得起的人之一,有你為他分擔,他便不用這麽奔波勞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