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呂氏春秋(第3/4頁)

小盤明白地點頭,再道:“不去可以嗎?”

項少龍微笑道:“記著我們的君子協定,趙穆是我的,趙王是你的。”

言罷一劍砍去。

小盤靈活地跳開一步,擺出架勢。

項少龍看得心中一震。

這小子多了以前沒有的一種東西,那就是強大的信心,使他的氣勢頓然大為改觀。

媽的!

這就是未來統一天下,成為中國第一個皇帝的巨人了。

想到這裏,心頭湧起一陣難以遏制的沖動。

這時有內侍來報,說琴清來了。

項少龍雖很想看一眼這與紀嫣然齊名的寡婦清,看她如何貞麗秀潔,卻以於禮不合,亦苦無借口,何況小盤又要沐浴更衣,惟有打道回烏府去了。

踏入門口,守衛報上王翦到來找他,正在大廳與烏應元和陶方閑聊,忙趕了進去。

王翦見到項少龍,神情欣悅,趨前和他拉手見禮。

項少龍見他穿上普通武士服,另有一番威武懾人的豐姿,不禁泛起惺惺相惜的感覺,誠懇地道:“累王兄久等了!”

烏應元和陶方站了起來,前者道:“王太傅是來向少龍辭行的。”

項少龍愕然道:“辭行?”

王翦興奮地道:“是的!我立即要起程赴北疆,與匈奴作戰。”

項少龍心頭一陣不舒服,暗忖若他要上沙場,必須莊襄王和呂不韋點頭才成。

秦國自商鞅變法後,部族領袖的權力被褫奪,喪失了繼承的權利,官爵以軍功論賞。凡有五十兵員以上的調動,均須秦王批準。這在當時是史無先例之舉。使秦朝的中央集權,臻達至當時的最頂峰。

所有大將平時只持著半邊令符,若沒有秦王把另一半予他,便難以調動兵員。除兵符外,還須蓋上秦王印璽的文書,那才算合法。

所以要在秦國作反,比在其他國家是困難多了。

烏應元和陶方知他兩人有話說,識趣地借口離開。

兩人分賓主坐下後,項少龍呷著侍女奉上的香茗,心想難道呂不韋始終沒有容人之量,故意調走王翦,免得他來和自己爭寵。想到這裏,歉意大起。

王翦奇道:“項兄的臉色為何變得這麽難看?”

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王兄剛晉升為太子太傅,便給人調走了,小弟很替王兄不值,不行!我定要向大王為王兄說項。”

王翦乃智勇雙全的人物,先呆了一呆,旋明白過來,感動地道:“現在王翦才知項兄真的是愛護末將。不過中間有點誤會了,這次任命是末將向大王提出來的,唉!實不相瞞,軍中最講論資排輩,沒有一點人事關系,想領兵打仗,真是提也休提。今次他們不願項兄得太傅之位,才迫不得已捧了我出來,與項兄分個短長。現在我的身份不同了,今早晉謁大王時,大王問末將有何心願,末將立即說出望能到北疆效力。大王和呂相商量後,再問明末將心中所定策略,當場賜末將虎符,讓末將赴北疆當主帥。這是末將一直夢想的事,想不到竟成了事實。末將是來向項兄報喜和道謝呢?”

這回輪到項少龍呆了起來,匈奴和胡人長期侵犯秦趙燕三國的邊疆,三國為了爭逐中原,一向對他們采取築長城禦邊的對策,始終奈何不了這些在蒙古高原上逐水草而居的強大遊牧民族。

所以與匈奴人作戰,無人不認為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一個不好,還要丟了性命。

匈奴人居無定所,生活清苦,因此特別具有掠奪性,利用騎兵行動迅速的優勢,采取遊擊戰略,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經常深入中原,對以農業為主的中原諸國襲擾和掠奪。

秦人正是深受困擾的一國。

當日李牧開罪了趙王,便給調去北疆,可知那是一種變相的懲罰,所以怎想得到王翦會自動請纓,求人把他調往北疆呢?

看到項少龍的關心模樣,王翦笑道:“難怪項兄不解,自少以來,我的想法很多都不同別人的。”

項少龍放下心事,好奇心大起,道:“王兄何不說來聽聽?”

王翦一口把杯內香茗喝掉,正容道:“末將一向心儀趙國的武靈王,若非他以天大勇氣,作出兩項變革,不但使趙國成為諸強之一,也使天下改變了戰爭的方式。”

項少龍早聽過此事,點頭道:“王兄是否說他的胡服騎射?”

王翦興奮起來,道:“正是如此。那時趙人的衣服,袖子長、腰肥、領口寬、下擺大。這種長袍大褂,騎馬射箭都極不方便。於是武靈王不理國內大臣什麽“變古之道,逆人之心”的種種食古不化的反對大道理,下令全軍改穿胡服,把大袖子長袍改成小袖的短褂,腰系皮索,腳踏長靴,裝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