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趙國王後

回到別宮,烏廷芳大喜,埋怨了他幾句後,拉著他到花園的涼亭說親密話兒。

一會後雅夫人回來了,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登位不足三天的秦孝文王忽然死了,由嬴政的父親異人繼位為莊襄王。

雅夫人道:“孝文王今年五十三歲,一向體弱多病,但今次他卻是因吃了呂不韋獻上的藥而致死,所以無人不懷疑是呂不韋暗下的手腳。只是礙於莊襄王與呂不韋的關系,才敢怒不敢言。唉!呂不韋這人野心極大,手段又毒辣厲害,現在各國人人自危,怕秦軍很快便有東侵的行動。”

項少龍聽得又驚又喜,暗忖果與電影中情節相同,但他卻知道呂不韋首要之務,不是要進攻六國,而是先要把寶貝兒子嬴政弄回鹹陽,然後再設法把莊襄王謀殺,那秦國的王位便可落入他嫡子手裏,他亦等若太上王了。

雅夫人續道:“呂不韋長年行商,往來各地,對各國的情勢有深入的了解,若給他當權,後果會更嚴重。商人都是只講實利,不顧信義,不受意氣驅策,這樣的入進行擴張政策,想想都教人心寒。”

項少龍心中想著的卻是嬴政,一向以來,史學家都不明白,為何他父親異人當年和呂不韋逃離邯鄲時,為免趙人起疑,留下了趙姬和嬴政母子,而趙人卻不殺嬴政母子出氣。

現在他明白了,那是趙穆的陰謀,故意以酒色來消磨嬴政的壯志,使他變成個無用的人。將來既可以用他來和秦人交易,盡管讓他回國坐上王位,這樣一個昏庸的人,對秦國亦是有害無利。一石二鳥,真的非常毒辣,現在看來趙穆已成功了,那秦始皇還憑什麽去一統六國呢?

他真的想不通。

見不到秦始皇,他是絕不會死心的。

可以想像異人繼位成了秦王,成為了儲君的嬴政身價陡升,正是奇貨可居,趙人對他的監視會更嚴密,自己怎可以見到他,而又不使人起疑呢?

烏廷芳挨到他旁奇道:“項郎在想什麽?”

項少龍一震醒來,見到雅夫人灼灼的目光正盯著他,岔開話題問道:“現在秦國由何人當宰相?情況又是如何呢?”

雅夫人嘆道:“何人掌權都不重要,這相國之位遲早都要落入呂不韋手中。”

烏廷芳奇道:“雅姊為何這麽怕秦人呢?”

雅夫人無奈道:“不是我怕秦人,而是沒有人不怕他們。看看我們趙國便清楚了,誰不沉迷在荒淫萎靡、醇酒美人的生活裏,敵兵臨城時,便振作一下,敵人一退,又故態復萌而秦人仍保存著戎狄的克苦耐勞,盡量不受南方的風氣沾染,商鞅為秦人‘《詩》《書》’,就是逢迎秦人那禁止詩書,國必富強的心態。奴家雖不知誰對誰錯,但觀秦人日益強大,便不能說秦人詩書沒有道理。”

項少龍這才知道,在秦始皇焚書坑儒前,商鞅已早來一著,實行了一次燒書。

雅夫人續道:“範雎拜相前,秦國大權旁落到侯手上,掌權的全是他派系的人,采取所謂遠攻近交的策略,使秦國長年勞師遠征,國力消耗秦昭襄王於是與範雎密謀,一舉奪回軍權,改攻遠交近為攻近交遠,與齊楚修好,全力對付韓國和我們,這才有長平之戰,王兄又走錯了棋,唉!”

項少龍見她秀目射出淒然之色,知她想起喪身長平,只擅紙上談兵的趙括,憐意大生,把她著,吻了她的臉蛋,柔聲道:“過去的便讓他過去,不要多想了。”

趙雅軟弱地倚在他懷裏,道:“侯下台後,他的敵系大將白起與範雎一向不和,白起在長平一役坑我四十萬降兵,手段空前殘忍,範雎便以此大做文章,最後終說服秦王把白起族誅。而這事亦惹起秦國軍方眾將領對範雎這外籍人的仇視,現在終由燕國來的客卿蔡澤取代了相位,不過呂不韋現在水漲船高,蔡澤亦好景不長了。”

項少龍亦聽得意興索然,感到前景一片灰暗,這時代真是無一人不為私利動軋殺人,挽起二女道:“唉!什麽都不用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愁明日當。來!我們立即入房行樂。”

兩女俏目都亮了起來,念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愁明日當,項郎說得真好。”乖乖跟著他走,粉臉熊熊燒起來。

項少龍暗忖,那管得明天發生什麽事呢?自己一介武夫,又不懂政治,要改變這時代是癡人說夢,不若及時行樂,見一個美女享受一個,那還實在一點。誰知明天是否還有命可活,或是仍留在這時代呢?

不由想起了端莊高雅的趙妮。

明天看看有沒有機會情挑淑女,那必是非常動人的體驗,亦不枉來此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