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一 第五章 卑鄙奸徒(第3/3頁)

寇仲向徐子陵和侯希白打個眼色,著他們好好開解跋鋒寒,偕可達志去了。

寇仲和可達志離開後,徐子陵和侯希白目光落在跋鋒寒處,均不知說甚麽話好。

跋鋒寒露出苦澀的笑容,嘆道:“她因何要來呢?大家不是說好的嗎?”

徐子陵輕輕道:“感情的事非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鋒寒該借此機會,把事情弄清楚。”

跋鋒寒頹然道:“還要搞清楚甚麽呢?”

侯希白道:“要弄清楚是自己的心,坦然面對心底的真情,勿要欺騙自己,以致害己害人。”

跋鋒寒搖頭道:“在與畢玄的決戰舉行前,我不想分心想其他事。”

侯希白道:“逃避並不是辦法,心結難解反會累事。”

徐子陵道:“照我看,芭黛兒於此時刻到長安來,是要阻止你和畢玄的決戰。”

跋鋒寒搖頭道:“她不是這種人。她到長安來是要目睹我和畢玄決戰,若我落敗身亡,她將為我殉情而死。唉!”

徐子陵愕然無語。

跋鋒寒回復少許生氣,迎上侯希白熱切關懷的目光,點頭道:“希白的話很有道理,我現在只想回興慶宮一個人獨自思索和她兩者間的事。坦白說,我自離開芭黛兒後,從沒有拿出勇氣面對或反省,此刻得你提醒,竟然大感有此必要。”

頓頓續道:“畢玄只邀寇仲一人往見,擺明在羞辱我跋鋒寒,我會令他後悔。”

接著長身而起,道:“你們不用送我回興慶宮,做人當然有做人的煩惱。”

跋鋒寒去後,兩人你眼望我眼,頹然無語。

此時梅珣離桌而來,笑吟吟的走到兩人身旁,兩人依禮起立歡迎。

梅珣笑道:“徐兄侯兄不必多禮,小弟說兩句話便走。”

徐子陵道:“梅兄請坐。”

梅珣欣然入座,坐好後,梅珣道:“小弟有一事相詢,兩位若不方便回答,小弟絕不介意。”

徐子陵心中既擔心寇仲,更記掛跋鋒寒,那有與他磨蹭的心情,只想早點把他打發走,道:“我們正洗耳恭聽。”

梅珣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好整以暇的道:“宋缺不留在梁都,忽然趕返嶺南,且自此足不出戶,即使少帥動程來長安,他仍不到梁都主持大局,此事很不合常理,兩位請予指教。”

徐子陵心中暗嘆,這叫紙包不住火,敵人終於對此起疑。要知寇仲在長安的安全,一半系於宋缺身上,若被曉得宋缺與寧道奇決鬥致兩敗俱傷,需一年半載始有望復原,對他們的處境當然大大不利。

淡淡道:“宋閥主一向行事難以測度,我們這些作後輩的不敢揣測。”

梅珣聳肩笑道:“果然不出我梅珣所料,徐兄不但沒有一個合乎情理的答案,還閃爍其詞,小弟明白哩。”

哈哈一笑,長身而起,道:“江湖上有一個傳聞,說宋缺與嶽山決戰,後者落敗身亡,而宋缺亦在嶽山反擊下負上重傷,必須閉關靜養。初聽時我還以為是好事之徒造謠生事,但目下看來其中不無道理。哈!小弟說完哩!請代小弟向少帥問好。”

哈哈大笑,回到獨孤策、王伯當和諸葛德威那席去了。

徐子陵和侯希白對視苦笑,此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馬車朝皇宮駛去。

寇仲和可達志並肩坐在車內,都找不到要說的話。

右轉進入光明大道,望東而行,寇仲終於開腔,道:“可兄怎可容烈瑕這種卑鄙之徒攪風攪雨?”

可達志木無表情的道:“現在主事的是趙德言,又或暾欲谷,聖者不會理這些閑瑣事,何時輪到我可達志表示意見,要怪就怪你自己,偏要到長安來胡混。”

寇仲苦笑道:“少罵我兩句行嗎?你怎能不助我對付烈瑕那狗娘養的小賊?”

可達志道:“不理他不成嗎?給個天他作膽他也不敢公然來惹你少帥寇仲吧!”

寇仲道:“若他肯來讓我喂刀,我是求之不得。何用央你幫忙。他最不該是去糾纏沙芷菁,對她你該比我有辦法。”

可達志愕然道:“甚麽?”

寇仲重復一趟,道:“你說這小子是否可惡。”

可達志的面色直沉下去,沒再說話。

馬車駛進朱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