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 第七章 優勢盡失(第2/4頁)

跋鋒寒嘆道:“如此今夜將大為失色。”

另一邊的長孫無忌笑道:“幸好有蓋蘇文湊熱鬧,據報蓋蘇文曾在多個場合表示,要和少帥一較高下,看誰的刀法高明。”

後隨的尉遲敬德道:“少帥軍的威名,至少有一半是建立於少帥的蓋世刀法上,若有人能勝過少帥一招半式,將對少帥軍的士氣聲威,造成不堪想像的破壞和損害,所以敵人絕不肯錯過此機會。”

跋鋒寒曬道:“想檢便宜並不容易,在挑戰少帥的井中月前,先要闖過我跋鋒寒的偷天劍。”

徐子陵微笑道:“若老跋你令寇仲失去所有能止手癢的機會,特別是他在公平分贓下所配得的,肯定他會抗議。”

眾人聞之,無不啞然失笑。

聚在承天門前的參宴者,見來者中有徐子陵和跋鋒寒,爭相望來,形成小小的騷亂。

忽然一群十多人往他們迎至,為首者赫然是李元吉,後隨者認識的有隴西派主金大樁,元吉心腹大將薛萬徹、秦武通、丘天覺、宇文寶等人,魏徵亦為其中一員,卻不見楊虛彥。

跋鋒寒和徐子陵的注意力先後落在李元吉右後側一位虎背熊腰的武士身上,一來因他面目陌生,且作契丹人的打扮,更因此君一派高手風範,令他們生出戒心。

此人說不上英俊,但身型偉岸筆挺,膚色黝黑閃亮,最惹人注意的是雙目似開似閉,開時精芒電閃,閉時莫測高深,賦予他一種看不起任何人,自命不凡的感覺。他額寬而眉骨高聳,盡顯其堅強固執的個性,微向側彎的唇色像永遠掛著一絲對人不屑和自信的笑意,使人一見難忘。

跋鋒寒趁尚有一段距離,沉聲問道:“那契丹小子是何方神聖?”

紅拂女答道:“此人叫呼延鐵真,是契丹大酋王阿保甲的著名武士,被譽為契丹新一代最傑出的高手,隨畢玄的使節團來長安,不知他為何與齊王混在一起。”

龐玉狠狠道:“當然是不懷好意,另有居心。”

徐子陵淡淡道:“此人不可小覷。”

李元吉隔遠以江湖禮節抱拳招呼道:“徐兄、跋兄你們好,兩位大駕光臨長安,元吉早想拜望,卻因兩位貴人事忙,使元吉苦未有親聆教益的機會,這遺憾該可於今晚補償。”

雙方逐漸接近。

跋鋒寒聽他語帶雙關,話中含刺,啞然笑道:“好的該是齊王,我們有甚麽好?”

李元吉與隨眾在離徐、跋等人前方三步許立定,聞言故作驚訝道:“跋兄語帶忿怒,怕是未能盡釋前嫌,令人惆悵。不過腦袋是長在跋兄頭上,元吉雖有抹掉過去一切恩怨的心,可是對跋兄頂上之物卻是毫無辦法。”

這番話說得極不客氣,充滿挑釁羞辱的意味,薛萬徹等人均露出嘲笑神色,看跋鋒寒如何反應,雖然兩方人馬知沒可能如此反臉動手,仍充滿劍拔弩張的對抗意味。

徐子陵卻心中叫好,曉得寇仲透過楊虛彥傳遞予建成、元吉的信息生效,令對方生出反擊之心。

出乎所有人料外,跋鋒寒並沒有動氣,微笑以報的道:“齊王的辭鋒要比手中寶矛的尖鋒更銳利,令跋某人忽發奇想,齊王可否作出安排,取得皇上首肯,你我來個點到即止的切磋較量,當不失為長安武壇盛事。”

李元吉露出沒有絲毫畏懼的笑意,正要答話,一聲冷哼在他後方人堆中響起,震人耳鼓,人人側目。

跋鋒寒雙目光芒大盛,冷喝道:“齊王話未說完,誰敢打岔,給我跋鋒寒報上名來?”

契丹高手呼延鐵真踏前一步,移到李元吉右方,唇角逸出一絲陰險狠辣的笑意,道:“本人呼延鐵真,乃我王阿保甲旗下禦衛長,難得跋兄如此有興致,不若我們就在這裏先玩一場,如何?”

李元吉搶在跋鋒寒前頭長笑道:“呼延兄何須急在一時?來日方長,那怕沒有機會領教跋兄的劍法?我們先行一步,請啦!”

再發出一陣得意長笑,就那麽領著呼延鐵真等人往承天門趾高氣揚的去了。

李淵與寇仲並肩離開禦書房,韋公公迎上來在一側跪下道:“稟告皇上,德言國師求見少帥。”

李淵微一錯愕,往寇仲瞧去道:“請少帥自行定奪。”

寇仲暗贊李淵說話得體,更驚栗趙德言在唐宮內威勢,微笑道:“閥主可否稍候片刻,事實上我和德言國師該沒幾句話好說的。”

徐子陵人雖進入承天門,耳鼓轟鳴著門衛同聲致敬的響音,心神卻仍系在師妃暄身上。直到此刻,他始體驗到她在龍泉的“離別預習”所具的玄機禪意,若非有此預習,即使常善尼佛力無邊的木魚禪音恐尚難喚醒他這迷失情海的迷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