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八 第四章 公主之心(第2/3頁)

徐子陵暗自心驚,目光不敢移往她只穿單薄褻衣,盡現誘人曲線的身體,輕輕道:“我要進來哩!”

沈落雁忽然采手,捧著他的臉頰,湊過來道:“可知人家很掛念你呢!”毫不猶豫往他嘴唇輕吻一口,接著往後移退。

徐子陵拿她沒法,縱身而入。

沈落雁關上窗門,一把拉著他的手,往繡榻走去。

以徐子陵的定力,也心兒忐忑亂跳,不知她會否硬架他上床?既心叫糟糕,又大感香艷刺激,雖然明知絕不應有此感覺。說到底他對沈落雁非是沒有好感,而她此際更誘人至極。從初遇時見她在戰場上指揮若定、風姿綽約的美麗形象,早深種在他心田中。

幸好沈落雁只是著他在床沿並排坐下,徐子陵心中一動,把仍是溫暖的被子取來,為她緊裹嬌軀,道:“小心著涼!”

沈落雁倒沒想到這是徐子陵怕抵不住她誘惑而采的安全措施,還以為他關心熨帖,感激的道:“子陵真細心。”說罷把螓首溫柔自然地枕在他寬肩上。

徐子陵收攝心神,保持冷靜,否則若讓沈落雁聽到他心兒亂跳,會一發不可收拾。道:“情況如何?”

沈落雁閉上美目,幽幽道:“你說是那方面的情況?子陵不想知道人家為你擔心得要命嗎?在洛陽之戰的激烈時刻,我真害怕你和寇仲捱不過去!”

徐子陵道:“那是過去了的一個噩夢,我還未有機會謝你,如非你著希白來援,我和鋒寒肯定沒命。”

沈落雁夢囈般輕柔地道:“我們還用說這些話嗎?魏徵明天隨建成回來,我尚未有接觸他的機會。”

接著又道:“眼前最大的煩惱,是皇上受小人唆擺,認定杜如晦和房玄齡兩人是慫恿秦王毒害張婕妤的策劃者,幸好他兩人均隨秦王在關外,否則早被李淵像對付劉文靜般幹掉。你可知劉文靜對醫藥頗有心得,與房杜兩人過從極密,這才是劉文靜被處死的主因。”

徐子陵早從封德彝處獲悉李淵對兩人的猜忌,聞言仍大惑頭痛,如李世民南回長安,李淵立即要他把房杜兩人交出,那時該如何應付?沉聲道:“立即通知秦王,想個藉口,把他們留在洛陽。”

沈落雁搖頭道:“行不通的。皇上在詔書中指明房玄齡和杜如晦是須隨秦王回來的人,倘不遵從等若違抗皇命,秦王立要獲罪。”

徐子陵道:“你的消息從何而來?”

沈落雁道:“是秀寧公主告訴我的,在長安,我是她唯一可談心事的知己,可以談她的二兄,更可談寇仲和你。”

徐子陵道:“可否安排我與她見個面?”

沈落雁坐直嬌軀,目光閃閃往他瞧來,不解道:“見她有甚麽用?徒令她左右為難。”

徐子陵道:“她是明白事理的人,更有悲天憫人的好心腸,若她肯站在秦王的一方,我們可透過她去說服李神通。”

沈落雁動容道:“李神通是我們大有機會爭取到的人,先不說他一向與秦王關系良好,至少他是個上慣戰場的人,比李淵更明白秦王是李唐唯一的希望;更重要是他深悉寇仲聯合宋缺的威力,權衡利害下,他當知取舍。但若不能說服他,必須立予格殺,我們的計劃是不容任何人破壞的。”

徐子陵不由想起可達志,苦笑道:“希望不會出現這情況。”

沈落雁黛眉輕蹙道:“見秀寧公主的必須是寇仲而非你徐子陵,女兒家的心事只有女兒家明白,她對寇仲有特殊的感情,若寇仲不敢去見她,後果仍是難測。”

徐子陵為寇仲頭痛,難道要寇仲去告訴她,不但將發動政變迫乃父退位,且要幹掉她兩位兄長?

沈落雁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道:“我設法請秀寧公主到我這裏來,明天午後你們到我的後院墻腳看留下的暗記,將曉得見面的時間地點。”接著說出暗記的手法。

徐子陵知不宜久留,道:“我約了寇仲去辦點事,改天再和你相見。”

沈落雁失望的道:“還以為你會陪人家談至天明,下趟不準你這麽快嚷著走。”

徐子陵暗自心驚,哄她乖乖躺下,立即離開。

三人一身夜行勁裝,黑市罩頭,只露雙目,竄房越屋,落往石之軒宅院後憐房積雪的瓦面,蹲下俯視,目光越過屋脊,投向石之軒臨時棲身的秘巢,隱見一點燈火。

侯希白乃長安的識途老馬,指往從石宅旁繞過再沿城東南流去的河道道:“這道可流往城東南角的曲江河,長長安勝景之首,師尊選此河旁落腳,非常高明。”

寇仲道:“楊文幹選西市亦是同樣道理,靠近永安渠有事時逃起來怎都方便些兒。”

侯希白道:“我和老跋多次往合昌隆踩場,均怕打草驚蛇而放棄潛偷進去,日間時合昌隆幹的是糧油生意,表面看不出有何異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