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三 第四章 突圍血戰(第2/3頁)

寇仲此一手先聲奪人,使己軍士氣再振,齊聲呐喊助威。敵方見勢不妙,戰鼓聲起,先鋒軍步伐一致的朝突圍軍迫來,另分出兩支旗兵分左右兩翼又至。

李元吉軍立即策應,原已止步的先鋒軍開始進擊弩箭機和飛石大炮。

後方的楊公卿知是時候,同高寨方面以火把發出訊號。

高寨擂鼓震天響起,跋鋒寒在一座箭塔頂現身,大喝道:“李唐氣數已盡!少帥軍無敵天下!”

突圍軍除楊家軍外,對地道一事全不知情,忽見高寨落人已方之手,神氣至教人不敢相信,登時軍心振奮,齊聲呼應。

反之,敵人上下人人心神被擾,在未明虛實下,深感腹背受敵的威脅,立告陣勢一陣混亂,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全軍。

寇仲豈肯錯過良機,大喝道:“弟兄隨我來!”

蹄聲震耳下,二十精騎,隨他沖陣而出,以鑿穿的戰術,朝敵殺去。

其他人馬在麻常指揮下,仍緊守崗位,堅拒敵人的沖擊,箭矢漫空向迫來的敵人大軍射去,矛盾兵則持盾舉矛,邊擋來箭邊嚴陣以待即將來臨的肉搏血戰。

楊公卿移往大後方,照應從城內退出的部隊,更負起全局總指揮之責。

弩箭機和飛石大炮忙個不休,配合仍固守南墻的王玄恕部隊的弩箭投石,粉碎李元吉軍右翼攻來的沖擊戰。

雙方不停調兵遣將。

屈突通因高寨失守陣腳大亂,更由於摸不清楚跋鋒寒的實力,無奈下分出一支五千人的騎兵,在後方一字排開面向高寨列成陣勢,以抵擋應付從後而來的攻擊。

戰場上喊殺連天,似若人間地獄。

寇仲一馬當先,手上刺日弓連珠箭發,專挑能在遠程威脅他的箭手下手,箭無虛發,兼之敵人軍心已亂,他與二十飛騎旋風般鑿進蜂擁而來的步兵陣中。

寇仲收起摺弓,井中月出鞘,螺旋勁發下,擋者披靡,整隊人馬就像一把巨型井中月,而他寇仲正是刀鋒銳處,一下於就把敵人攻來的先鋒隊伍沖成兩截,殺入敵方隨後而來的騎兵團去。

以千計的敵騎從四方八面沖來攔截,卻沒有人能是他對手,手下見主帥如此勇猛,人人奮不顧身緊隨他後,殺敵抗敵,寇仲帥旗到處,人仰馬翻,戰況慘烈至極點。

寇仲心神晉入井中用的至境,視在己方軍力數倍之上的敵人如無物,索性把身旁持旗手的大旗取過來,一手揮旗,一手揮井中月,旗卷刀揮下,望著屈突通帥旗高起的敵陣殺去,沒有人能阻延他片刻。

麻常這一方仍堅守階地,幸得寇仲沖亂敵方進攻的隊伍,使他的部隊所受壓力大減,麻常在敵人推進至五十步許的距離,下令刀箭手收弓拔刀,往前沖殺,趁對方隊形未整,己方士氣大振的當兒,步騎兵全軍反撲。

單雄信和郭善才兩支騎兵隊共六十人,共分兩路,從左右殺出,迎擊從兩翼攻至的敵騎,殺得天昏地暗,星月無光,地搖山動。

李元吉的側攻部隊,便被弩箭和飛石大炮拒於二百步外,寸步難進。

在敵軍大後方又是另一番光景,高寨大門敞開,近千被俘虜的唐兵和工事兵等非作戰人員,在奪得戰馬的跋鋒寒和近五百飛雲騎箭矢威脅下被驅趕出寨,亡命向己方橫列案前的騎兵陣奔去,跋鋒寒則藉著這批人的掩護,率領飛雲騎隨後殺來。

指揮騎兵隊的是李元吉心腹大將馮立本,眼睜睜瞧著跋鋒寒攻至,偏是沒法下令手下放箭射向雜在己方俘虜中的敵人,時機稍瞬即逝,倏然間整個五千人的騎兵隊給俘虜沖亂,而敵人在跋鋒寒領頭下,氣勢如虹,勢如破竹的把騎兵隊斷作兩截,更因俘虜四散竄逃,令騎兵無法作有效的攔截反擊,縱使人數在對方十倍以上,仍是一籌莫展。

高寨火光冒起,濃煙沖天,陷進火海申,更添突圍軍威勢。

誰夠狠,誰就能活下去。

位於全軍核心虛的屈突通和手下諸將,忽然發覺身處險境,後方來的跋鋒寒,前方是所到處血肉橫飛的寇仲騎隊,兩軍均是銳不可擋,以他帥旗所在處為目標,再無選擇下,中軍步騎兵五千人,往西移避,望與李元吉大軍會合,再重整軍容。

帥旗一動,全軍立受影響。

突圍軍齊聲呐喊,奮身殺敵。

麻常、單雄信、郭善才三支部隊逐寸逐寸的往前殺去,唐軍則節節敗退。

楊公卿知是時候,下令王玄恕把留守洛陽的部隊全數撤出。

城內立時煙火四起,原來在城墻大街早堆滿幹柴,燃點後熊熊燒起,截斷通往城南墻上墻下的所有通道,令入城的唐軍無法追擊。

此時寇仲和跋鋒寒終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場核心處會師,敵人潮水般往西退卻,突圍之路以已暢通無阻,可是寇仲和跋鋒寒卻曉得前路仍是艱辛,敵人退而不亂,何況李世民的主力大軍仍末現身,那才是突圍軍最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