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 第十章 噩耗頻傳(第2/3頁)

洛其飛道:“朱集剛吃過唐軍一場大敗仗,王世充想打通洛陽南路的希望完全幻滅;伊閉、穎陽相繼失守,現在只余東路以虎牢為主的諸城仍在他旗下,形勢未許樂觀。”

洛其飛輕嘆一口氣,續道:“應該說非常危急,王世充當然曉得虎牢的重要,派出太子王玄應以重兵固守虎牢。李世績乃深諳兵法的人,知不能馬上強取虎牢采取迂回戰術,先謀附近各城,以孤立虎牢,使王玄應不戰自退。李世績現正向虎牢東南另一大城管城進軍。”

寇仲心嘆王玄應算是老幾,那裏是李世績敵手?問道:“守管城者是誰?”

洛其飛道:“管城守將郭慶,原為瓦崗軍榮陽都守,與李世績素有交往,瓦崗軍失敗後,郭慶歸附王世充。”

寇仲色變道:“以王世充的多疑,怎會起用郭慶應付舊同僚李世績如此失策。”

洛其飛道:“王世充有他的苦衷,首先郭慶是萊陽人,與榮陽、管城的地方勢力關系密切,本身又有數千子弟兵。為此王世充對郭慶籠絡有加,更把美麗的侄女嫁予他,希望這關系能起作用,聽說郭妻對王世充是忠心的。”

寇仲苦笑道:“利字當頭,政治交易買賣式的婚姻能起多少作用?唉!管城若完蛋,其他榮陽、鄭州的守將不投降才怪!沒有人肯為王世充父子賣命的,若守虎牢的是楊公卿,當是另一番局面。”

洛其飛道:“榮陽的守將是魏陸,鄭州守將是王要漢和張慈寶,下屬不太清楚魏陸和王要漢對王世充的忠心程度,肯否為王世充效死力?不過既能得王世充信任,當然非是那麽易投降的人。至於張慈寶追隨王世充多年,忠心方面該沒有問題。”

寇仲嘆道:“我們很快會曉得結果。”

此時手下來報,桂錫良、幸容的船抵達梁都外碼頭。

寇仲正等得心焦,大喜出迎。

徐子陵甫登碼頭,便給人把紙條塞到手裏,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撇下跟蹤者,成都南郊惠陵見”兩行字,下方署名鄭石如。

徐子陵心中大訝,鄭石如竟神通廣大至此,可準確把握自己抵蜀的時間地點,安排手下暗裏通知他見面的地點。想到這裏,暗暗留心附近的環境,果然感應到有被人監視的感覺。

他雖非完全信任鄭石如,卻感到他沒有惡意,他想見自己該是曉得有人心存不軌,故欲示警。

倏地飛身上馬,施展人馬如一之術,在幾下呼吸間把馬速催至極限,放蹄離開人來人往的碼頭區,望成都的方向奔去。即使跟蹤者高明如石之軒,肯定會因措手不及下被他甩掉。

在書齋內,寇仲與兩位識於兒時的老朋友桂錫良和幸容促膝談心,言笑甚歡。

弄清楚兩人現時的情況後,寇仲微笑道:“竹花幫現在分裂成兩派,罪魁禍首是邵令周,只要幹掉他的靠山李子通,保證邵令周立即向你們乞和臣服,就看你們有否那個膽量。”

桂錫良嘆道:“我們早知你有奪取江都之心,來前為此開過會議,作出決定。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在目前的形勢下任你有通天徹地之能,亦沒有可能在一年半載間辦到。以沈法興和杜伏威比你們強大得多的兵力仍徒勞無功,還損兵折將。你少帥軍更沒法能他們之不能,不若把精神放在彭梁,希望能守到宋軍北上的一刻。”

寇仲像給一盤冷水照頭淋下,臉上肌肉僵硬起來,皺眉道:“若正面攻城,我們當然全無機會。可是揚州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可從內部去顛覆李子通,例如先設法燒掉他的水師,我們可由大海入長江,以奇兵突襲,加上裏應外合,殺他娘的一個措手不及,非是沒有成功的機會。”

幸容苦笑道:“大家兄弟,若有成功機會,我們絕不會袖手。問題是李子通已向李淵稱臣,變成與杜伏威共事一主,沈法興則正猶豫應否降唐,在這樣的形勢下,李子通再無近憂,故能把力量集中部署在鐘離、高郵、延陵和江都四城,水師則分散在江都附近主要河道,俾能互相呼應,縱使你們能攻進江都,先不說你們有否足夠兵力進行巷戰,只要其他三城派兵從水路來援,當能迅速解江都之危。”

寇仲搖頭道:“你們知否輔公佑和杜伏威出了問題,輔公佑對李子通有一定的威脅。”

桂錫良道:“杜伏威和輔公佑面和心不和,在長江是人盡皆知的事。不過他們互相牽制,輔公佑即使有心,卻是無力。唉!不要奢望奪取江都好嗎?我們比你更清楚老家的情況,邵令同與李子通狼狽為奸,對城防控制極嚴,我們的人根本沒法滲透進去。”

幸容道:“李子通招攬大批江南武林的好手,你和小陵雖武功高強,可是雙拳難敵四手。照我們的情報只是江都城內足有二萬李軍的精銳,加上城外兩個營寨的駐軍及水師船隊,只江都一地兵力達五、六萬之眾,你們進城容易,離城卻是難比登天。我們討論良久,最後仍斷定你全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