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一 第二章 真情流露(第2/3頁)

徐子陵一呆道:“你真的不再生我的氣?”

師妃暄嘆道:“我現在只氣自己低估你和寇仲間的兄弟之情。有你助寇仲打天下,現在更有突利站到你們一方去,中土什麽時候才有太平安樂的日子?”

徐子陵肅容道,“小姐可以放心,我絕不會介入寇仲的爭霸大業去。”

師妃暄道:“這又如何?寇仲背後有宋缺鼎力支持,他就算在北方失利,雄據南方仍是遊刃有余。想不到大隋一統之局只能維持那麽短的一段時間,天下又重回南北對峙,互相攻戰之局。所以妃喧才想請問徐子陵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若真如我想象的那樣,是否該為這情況想點辦法?”

徐子陵被她銳利的辭鋒迫得無法招架,若笑道:“待李世民坐上帝座,我們再討論此事如何?”

師妃暄白他一眼道:“記著你曾說過這句話,妃暄尚有一事相詢。”

徐子陵整個人輕松起來,皆因師妃暄現在對待他的神態,已回復舊觀,灑然道:“小姐請說出來。”

師妃暄單刀直入的問道:“楊公寶藏究竟是什麽一回事?若你們不曉得庫內有庫,為何能把舍利偷出來?”

寇仲感到三人雖劍未出鞘,可是氣勢早把他鎖牢,只要他有任何動作,就如要投往溫泉河水去,均會惹來三人全力聯擊,那可非說著玩的一回事。

韓朝安是翟嬌指定要他殺的三個人之一,現在終於碰頭,他反要恐懼會被他幹掉,確是令人氣餒的一回事。

因傅君綽的關系,他下意識地不把小師姨傅君嬙視為敵人,所以全無防備之心,以致陷此進退兩難之局。如若動手,傅君嬙肯定手下不留情,他卻無法對她施辣手。

此仗勝敗,不用打可預知結局。

聲稱用任何兵器亦能得心應手的金正宗,穿的是素白色的高麗武士服,不論頭巾、腰帶和馬靴無不素白,一身潔白,與攔在橋上的傅君嬙雙雙配對,令人感到高麗人不好華彩的民族風情。

寇仲更留意掛在他腰間左右的兩把劍,一長一短,肯定不易施展,但若使得好,當是險奇兼備,非常難擋。

當年與他交手,寇仲自問仍遜他一籌,幸好借風浪從大海脫身,此時看他精神氣度,顯然功力大見精進,縱使單對單,鹿死誰手,仍是未可逆料。

韓朝安表面上對他最客氣,踏前一步,微笑道:“少帥不是和跋兄與徐兄同行嗎?為何現在只得少帥一人。”

過橋的行人,見到橋上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的形勢,無不紛紛繞道,從附近左右的另兩道橋過河,亦有人駐足遠處看熱鬧。

寇仲笑道:“韓兄若想見他們還不容易,只要隨小弟走幾步路就成。”

傅君嬙嗔道:“仍然胡言亂語,現在給你兩條路走,是交出五采石,並廢去武功,另一條路就是濺血橋頭,伏屍此地。”

寇仲抓頭道:“娘並沒有教過我如何自廢武功,小師姨你不若先密傳法訣,然後大家再作商量。”

金正宗長笑道:“好膽色!少帥似乎並不把我們放在眼內。”

寇仲苦笑道:“金兄說笑啦,你當我是傅采林或畢玄嗎?怎敢不把你們放在眼內,問題是我真不懂散功之法,身上更無五采石,看來只好領教三位的高麗絕學。”

傅君嬙一聲嬌叱,長劍出鞘,朝他迎頭疾劈。

韓朝安的雙短戟,金正宗的長短刃同時出路,朝他攻來。

寇仲哈哈一笑,絲毫不理傅君嬙劈頭而來的一劍,更沒有拔出井中月,攸地前沖,硬要撞入傅君嬙的香懷去。

傅君嬙大叫“無賴”,竟收劍後退。

原來寇仲此一不成招式的招式,完全是針對她的奕劍術而設,靈感來自上趟在宇文化及宮內他不依章法出刀,反令傅君嬙無法發揮奕劍術的威力。

他也是不得不使無賴,如若讓傅君嬙展開劍法,肯定可把他纏死,教他無法分心應付韓朝安和金正宗的聯手猛攻。

在傅君嬙變招攻來前的少許空隙,寇仲一個旋身,羊皮外袍連著井中月脫下來,像一片白雲般往韓金兩人掃打,帶起的勁旋,若龍卷風暴的往他們襲去。

如此淩厲奇招,兩人哪曾碰過。

羊皮袍首先掃上韓朝安的雙戟,此人不愧能與深末桓、呼延金分為名鎮三方的馬盜頭子,左戟劃往羊皮袍,另一戟電刺而出,直取寇仲面門,心忖只要能擋住寇仲此擊,金正宗將可乘隙切入,一舉斃敵。

豈知“當”的一聲,左戟劃中的非是蓄滿氣勁的羊皮袍,而是藏在袍內連鞘的井中月,他的如意算盤立即打不響,硬給震得往後跌退,虎口發麻。

袍尾拍打在他右手刺出的另一枝戟的尖鋒處,聲勢陡盛連環揮打的掃擊正要撲往寇仲的金正宗。